而王财主也明白,豪绅他惹不起,只可以跟寻常百姓找事儿,因此上这些年,他即使嚣张跋扈惹了众怒,也一直安然太平无恙。

    罗紫薇想明白了这一点,也看清楚了王财主在千阳镇的地位,虽然跟他斗有些麻烦,但是她也不会惧他。

    一个土财主而已,又不是支脉繁杂,根系错综的豪绅,跟他斗,有啥可怕的?

    想到这儿,罗紫薇再次高声道,“十文钱,有谁去县衙报信儿?”她把跑腿费涨到了十文钱,“谁?谁去县衙报信儿?十文钱。

    就说王财主仗着他闺女是县丞老爷的爱妾,便横行乡里,败坏朝廷官声,有意给新皇朝使绊子,故意欺负老百姓,抹黑新朝,请咱们的县太爷秉公执法,为民做主,谁去?”

    “……”

    一片安静,无人应答。

    十文钱是好花,但是关键得有命花不是?

    这么些年,被王财主欺负得倾家荡产的人多了去了,你们看见谁把他告赢了?反倒是那些告状的,没有一个不被官府缉拿了去,加了罪名当劳工去了。

    罗紫薇见状,有些叹息,唉……这些寻常百姓,果然是畏官如虎啊,由此便可见这县令是多么的不作为,甚至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地上倒着的满脸络腮胡子的蛮汉,见无人敢去县衙报官,顿时得意了,嘴欠地嘚瑟道,“老乞婆,你想报官?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以为千阳镇县衙是你家开的?啊?那县大老爷是儿子,还是你孙子?你去告官就听你的?

    嘁……我就告诉你个老乞婆,在咱们这千阳镇,县大老爷打死你,跟碾个蚂蚁一样,他能管你这穷鬼?

    老乞婆,老子就问你怕不怕?怕了就赶紧把这只该死的狼狗给我就地打死,再把那珍珠豆腐方子乖乖地送给王大老爷,老子就饶你一命,你要是不听……”

    满脸络腮胡子的蛮汉正说得得意嚣张呢,那睚眦一听他想要了自己的命,顿时火大了,狗大爷驴脾气一上来,不等他说完,咔吃就一口。

    “啊……”随着满脸络腮胡子蛮汉一声凄厉地惨叫,睚眦咬断了他的一条胳膊,疼得这不可一世的蛮汉一下昏了过去。

    当然,也有被吓的成分在里面。

    伤人了?这事儿怕是要闹大了。行人们见恶汉伤着了,都觉得异常的解恨和痛快。

    但是同时,他们也为眼前这个老太太担心。

    再看狼狗大爷睚眦,咬伤了人,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依旧是压在恶汉的身上,吐着长长的猩红色舌头,笑眯眯的,还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