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知嗫喏半晌,瞥一眼贺溪,点下头:“嗯。”

    两人走后,贺溪心里的那股酒劲儿就上来了,对方知知的态度又冷又冰:“你来干嘛?仗着有斯彧给你撑腰,真以为老子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方知知紧紧拽着衣角,尽量忽略掉贺溪的态度,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清楚的......”

    贺溪冷笑着打断,“还解释什么,检查报告不给我看,我问你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说,你让我怎么想?”

    一想起那晚的场景,方知知就心有余悸,支支吾吾说不出原因来。

    她之所以会隐瞒贺溪那么久,是因为自卑。

    虽说贺溪成日吊儿郎当仗势欺人,但贺溪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什么不顺的事,更没缺过什么,是个纯粹的单纯小男生,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害怕一旦贺溪知道自己的以前,就会开始嫌弃她,觉得和她在一起很丢人。

    毕竟以前的她是个人人喊打的死胖子,额头上的屈辱烙印是她永远都过不去的坎,贺溪那么骄傲,哪会忍受那样不堪的她。

    “你看,你老摆出这种样子,我还能想什么!”

    僵持半天,贺溪叉着腰,用力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接着吼出声,“有哪个男生能完完全全不计前嫌地接受自己喜欢的人......被那个,方知知,我不是圣母玛利亚,我也会伤心我也会发火!你还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方知知露出不解的神色,跟贺溪再确定一遍:“你说清楚,我被哪个?”

    贺溪流着眼泪,不愿回想方知知死活不给他看检查报告的样子,抬头盯着天花板伤心欲绝道:“除了男生和女生之间的那种事还能有什么.......”

    “你够了贺溪!”

    方知知突然打断他的话,气冲冲走上前来,学着那晚林鲸打人的动作,干脆利落地扇了贺溪一巴掌。

    贺溪的眼泪刹然止住。

    本来想在楼下等两人谈完的,但唐斯彧说就贺溪那点胆子喝了酒也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方知知能够镇住他的,林鲸想想也对,便跟唐斯彧去超市,买了一堆菜带回“私人领域”。

    冬天天色暗得快,不到六点,窗外夜景就成片亮了起来。

    林鲸把客厅的主灯打开,光着脚踩在暖融融的地板上跑进厨房,自觉地给唐斯彧打下手洗菜,“我们都不回古城,阿公和唐爷爷会不会怀疑啊?”

    唐斯彧见她没带围裙,就把自己身上的解下来,一边给她套上一边说:“那二位成天跑茶楼里听曲儿,怎么潇洒怎么来,要有闲心管咱俩,早就提着棍儿来寻了。”

    认识这么久,其实很少会听唐斯彧说话时带着b市老一辈独有的腔调,他跟贺溪他们聊天的时候也都是方方正正的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