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吃这厮抢了黄金,跟那江里冤魂,又有什么分别?

    老鸨心中惊疑不定,念头却是不断涌起,终于还真叫她想出了个好法子。

    那老鸨放下胸前黄金,看似不经意的放在床头,一声轻笑,甩动着帕子靠了上去。

    只说凑巧也是今日,小楼里来了个富贵客人,那客出手阔绰,伴当众多,留下百两金子,要买神医性命!

    截江鬼惯会谋财害命,花钱买命这等事儿放在他的眼中自是平常,只是百两黄金,实在超出他的见识。

    在这世上,莫说百两黄金,便是一两黄金,也足以买人性命。

    只是这老鸨如何肯对自己实话实说?

    是了,她们到底只是妇人,杀人这种事儿如何做的稳妥,多半是想拉了自己入伙。

    想到此处,张旺嘿嘿笑了一回,也不着急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楼上,那意思是安道全已然来到此间,要杀的便是这个神医?

    老鸨见了点了点头,凑将过去,压低嗓门,只说那神医到底是个男子,只她母女两个恐有不逮。

    想请了张旺相助,事成之后她便做主,把个女儿巧奴许配给他,一家三口离了此地,有了黄金,何愁过不得大好日子。

    这妇人这般说着心里却也另外一番打算,这张旺截江鬼的名头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如何敢把这等贼人留在身边?

    瞧着那伙贵人随从众多,各个都是孔武有力,老鸨心想不如暂且稳住张旺,一来多个帮手,事情更有把握,二来事成之后便可求告那伙贵人,只说这人靠他不住,须得灭口才得万全!

    妇人自有打算,张旺何尝没有谋划?

    金子自是好的,巧奴也是要的,唯独这老咬虫留着作甚?

    难不成他张旺还缺个老娘不成?截江鬼拿定主意,这笔生意自是做得,完事之后便要除去这老鸨,带了巧奴远走高飞。

    听闻那山东境内水泊梁山好不红火,更是可带家眷同行,以前听说那山上水军只阮家三个兄弟,张旺自忖水里功夫也是过人,若是带着巧奴投了梁山,也做他一个头领,人生岂不立时圆满?

    一间卧房,两个人儿,心里各怀心思,却是一同露了笑脸,嘿嘿笑着一起指了指房门,轻手轻脚的朝着楼上摸去。

    且说那边安道全仗着醉意,叫起门来,当先开门的老鸨只顾蛮缠,偏就不肯放他进去。

    酒桌上吃了王定六一番搅扰,神医本就心有疑惑,见状顿时更是不悦,不免的叫嚷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