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走,藏在暗处呢。”秘书低低地回应了一声,他俯身,瞥了一眼江酒丞的脸色,看他的神色还算不错,这才松了一口气,跪下来帮他换药,“预计不错的话,陆冕应该已经认为您时日不多了。”

    江酒丞伸着右手,随他折腾,左手半撑着头,神色悠闲“很快,他就会知道错了。”

    “嗯。”秘书低下头,动作小心地一圈一圈的拆下了江酒丞右手上的绷带。

    最外层的绷带洁白无瑕,与最里面一层染满鲜血的绷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越到后面,秘书的动作越轻,他忍不住地皱紧了眉头,担心会扯到伤口,额头因此而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来。

    江酒丞微磕着眼眸假寐,察觉到了秘书的迟疑,嘴角勾着一抹自嘲“直接动手,不用顾忌那么多。”

    秘书咬了咬牙,一狠心,只好说“九爷,对不住了。”

    只听到刺啦一声,他手上一个用力,直接将被裹进了血肉里的绷带扯了出来,鲜血随之迸溅,秘书立刻用酒精棉堵住了伤口。

    “没事。”江酒丞的神色如常。

    秘书堵了一会儿,血才止住,他继续在伤口上依次浇碘伏和酒精,这才又小心地给江酒丞包裹住了伤口,他眉心微蹙,神色不大好“九爷,去医院吧,这个伤口再不处理,恐怕会发炎。”

    “不用。”江酒丞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定时换药就可以了,小伤口。”

    他抬起手来,活动了活动手臂,在小手臂上,一圈绷带包裹着,洁白的绷带微微地渗出了一丝的血迹来。

    江酒丞的算计很简单,他的目的就是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此刻的情况不太好,陆冕果然听闻了消息忍不住地开始动作。

    这一段时间,随着江酒丞大力实施改革,董事会里早就有人看不敢他了,陆冕一举旗,不少人纷纷开始倒戈,江酒丞出院的当天,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内部竟然走漏了消息,陆冕的人跟踪他们,暗中下手,差一点就得手了。

    江酒丞险象环生,以伤了一只手为代价虎口逃生。

    他们最终成功的甩掉了小尾巴,秘密地进入了这家民宿里,陆冕的人一路找上来,却最终不能确定江酒丞多长的地点。

    秘书顿了顿,表情有些纠结,他看了一眼江酒丞,不甘心道“老江总到底是怎么想得?他不知道陆冕的所作所为吗?同样都是儿子,九爷之前做出的贡献不比陆冕少。”

    “呵,都是他的儿子,自然是谁优秀谁来掌控江氏,更何况,他老了,思维早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不知道当下的年轻人要的到底是什么。陆冕如今的许多项目,虽然是对了老家伙们的胃口,可年轻人不会买单,消费者不会买单,久而久之,便有了危机。”

    江酒丞站了起来,转身回了房间“别担心,跟着我,不会让你白白吃苦的。”

    秘书跟着他进了房间,见他打开了电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地问“可是九爷,确定不将现在的情况告诉言姑娘吗?”

    “别告诉她,不会有任何的帮助,还会让她担心。”江酒丞警告似地扫了一眼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