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的糕点被捏得零碎,乞丐盯着陈训年细皮嫩肉的脸看了好久。

    白面书生,贵胄子弟,有心便好了。

    满满的一包糕点,绕着县衙走一周,散开的油纸里连点糕点碎屑都没剩下,陈训年返回驿站,提笔写信。

    安王府。

    姬谆从大伞下走出,今年开春与往年不同,冷风仍吹得人骨子里发亮,他刚从菡萏院来,去见了正秘密养胎的卫莘,见她脸色红润才放心离开。

    “王爷,漓河来信了。”

    姬谆接过允启递来的信。

    “漓河水患竟严重至此,姬柳才行到何处了?”姬谆按下信纸。

    “姬柳才一路走走停停,眼下才到固城外十五里。”允启道。

    “好,那妓子安排得如何?”

    允启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回道,“妓子貌美,姬柳才让她一路伴着往漓河去。”

    “呵,倒是会享受。”

    姬谆往香炉里撒了些香料,当太子时他嫌龙涎香味重而不用,成了亲王却是日日用起了竹香。

    只为那日他从京郊竹林回来,菡萏院的淳夫人抱着他不肯撒手,说是王爷身上的香味好闻,从此往后,安王府少了什么都不会少了竹香。

    菡萏院更是大兴土木,移了满院子的梨花树,种满了绿竹,一推开门,便是碧色满园的景象。

    竹林造成后,卫莘想念东宫云青院里的秋千,便求着云景偷偷找人给她做了个,怀着孩子自然不能多玩,所以卫莘也就撑着

    姬谆上朝的时间轻轻荡上一回。

    直到前几天,蜀帝老年得子的消息传到安王府,卫莘憋着一股气没处宣泄,便全落在了秋千高度上。

    姬谆一走进菡萏院见到的就是她差点乘风而去的缥缈样,吓得差点两腿一软跪倒在院门口。

    然后,安王在菡萏院大发雷霆,不顾淳夫人求情,狠狠责罚了一整个菡萏院的下人的事就传到了安王府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