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睡着还抽抽搭搭地儿子,一边儿给孩子顺着后背,安抚着忠孝受惊的灵魂,小金问王月兰道:“婶子自己过来的?忠孝这是在家哭闹个不停吧?”

    王月兰长舒一口气道:“这小祖宗可算是睡着了,从打你们走第二天开始,这小东西就开始闹腾,后来连奶粉都不怎么喝。”

    “前儿个还发起烧,我们一看孩子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好容易哄着说去卫生所给打个针,等退烧了就抱他来找你,这才不哭,打完针就自己抱着奶瓶指着门口让抱着找你。”

    “眼瞅着刚打完针退烧,也不敢让这小祖宗再哭上火了,我们一商量就让你老根儿叔带着我们过来了。”

    小金亲了一口儿子的额头,心疼又满足孩子的依恋,嘴里却骂道:“个不省心的小东西,以后出来,我就拿根儿绳把你栓裤腰带上得了。”

    小忠孝可能是睡梦中也听到他爹的话,竟然咧着小嘴儿笑了。

    端着鸡蛋糕进屋的王月英正好看到孙子在儿子的肩窝处笑,就跟着骂道:“这就是个小白眼儿狼没跑了,我平时给他擦屎裹尿的,他到这儿半天,没看着你,那小脸儿崩的就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王月兰甩着自己酸痛的胳膊道:“行了,你可知足吧,好歹看着你的时候,还让你亲亲,这从打你们过来这边儿开始,这小东西可是见了谁都扭头。”

    王月英看着瘦了一大圈儿的孙子,那也是心疼的直抽抽,感慨道:“小东西一出生,扒眼儿看到的就是二宝子,这么大,也是头一回分开这么长时间,可不是想坏了孩子?”

    是啊,之前就算是小金吸收功德之力的时候,小东西也是能从窗户处看到小金的,知道人在自己跟前儿,这冷不丁地就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人,可不就受不了了。

    小金又亲了一口儿子,见孩子睡实了,胳膊力道也松了不少,但也没放下,就是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抱着。

    坐到炕上,小金问道:“老根儿叔既然过来了,怎么一直没看着人呢?”

    王月英道:“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儿?你婶子没到这边儿也就算了,这么多年没回来,哪能到家还不给老人上柱香?你三哥这不是带着你老根儿叔买东西去了,明儿早上好去给上坟,省得让人说嘴。”

    小金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王月兰从来不提自己的娘家,他这一时间还真忘了,王月兰的亲娘还在这边儿葬着呢。

    王月兰跟自己娘家没啥感情,也不想小金尴尬,就解围道:“我刚才听着动静,二宝子是带着朋友回来的吧?赶紧出去看看,别把人晾着啊。”

    王月英白了小金一眼道:“跟你爹似的,干啥都顾头不顾腚的,你赶紧去吧,你大舅和三舅给招呼着呢,不过怕是也说不到一起去。”

    小金笑笑,不敢跟他家母上大人顶嘴,尤其是这会儿,老太太明显是心疼孙子心疼的不得了,又碍于这回是因为大舅的事情耽误的时间,不能说什么,心里正压着火呢,他才不去捋虎须子呢。

    柳水和张孝祥虽然是修道人,平日里冷冷清清的高人范儿,但毕竟是常年跟国家的人打交道,人情世故上还是懂得的,尤其这是他们想要极力讨好的前辈亲人。

    自然是怎么亲切怎么来,说话的时候也是尽量迁就着王东升二人,再说,二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到的事情,领略的风土人情都太多了,忽悠他们实在是轻而易举。

    小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明显被忽悠瘸了的两个傻舅舅,一惊一乍地问着:“哎呀,竟然还有这么玄乎的事儿?那这家人最后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