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庞刚和众军士并没有贪杯,很快就唤来了小二让他把己方一行人带到了客房,作为首领的庞刚自然占据了最好的一个单间,不一会勤快的伙计还为他端来了洗漱的热水。

    看着还算整洁的房间和床铺,庞刚满意的略微点头,做到床上脱下了鞋子正准备泡泡脚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

    “什么人?”庞刚站了起来,出于警觉,他同时还抓起了身边的弯刀。

    “大人,小人是一普通商贾,有事要与大人商议。”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老人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响起了一阵噼噼啪啪沉闷的声音,还有几声惊呼,同时还传来了军士的问候声,原来是紧邻着庞刚房间的军士听到外面有动静,还没歇息的他们赶出来时看到一老一年轻两个站在门口,还以为有人要对自家大人不利呢,这些脑子里都是肌肉的丘八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顿胖揍。

    当庞刚赶出来时这两人身上已经挨了不少老拳,脸上也青了几块,不过丘八们对于那位已经两鬓斑白的老人倒是没有下什么狠手,大部分的拳头都是冲着那个年轻人去的。

    “住手!”

    这就是庞刚出来后看到的情景,吃惊之下他赶紧制止了军士们的动粗,并把人带进了自己房间。

    “混账,谁让你们动手的,如果他们要对本官不利会派出这么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行刺吗?真是一群笨蛋!好了,别杵在这了,赶紧滚蛋。”又好气又好笑的庞刚把这群责任心过重的军士臭骂了一顿后就把他们轰了出去。

    看到几名军士出去后,庞刚才回头对两人笑道:“两位,实在是不好意西是本官管教无妨,让两位受委屈了,不知两位来找本官有何要事?”

    老者听到庞刚发问,连忙作了个揖,低声道:“大人,老朽是扬州聚宝斋的一名管事,人唤奎叔,这位是老朽的少东家孔林。适才见到大人在大厅内惩恶扬善之义举,心中极是佩服,因此老朽和少东家想烦劳大人帮个小忙,这个......。”说到这里,奎叔的神情颇有些尴尬。

    庞刚扬了扬眉头,不动声色道:“你们是否搞错了,本官是卫所的官,能帮你什么忙。你们有什么为难之事应该找当地官府帮忙才是。”

    一旁的孔林看到庞刚有拒绝之意不禁着急起来:“大人,您先被忙着推辞,请容小人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孔林情急之下,把事情的原委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这位孔林是扬州一家珠宝行“聚宝斋”的少东家,聚宝斋经过孔家数代人的经营依然是扬州数一数二的珠宝业的巨头。但是任何行业都会有竞争,就在去年,扬州忽然冒出来一家名叫“宝大祥”的珠宝行,他们的东主是一名刚从从京城致仕(退休的意思)员礼部侍郎之子,名叫孙希夷。此子心狠手辣,不断的用恶意竞争的手段和官面上的力量来打压聚宝斋。

    比如说派出泼皮混混来聚宝斋捣乱,去报官吧官府又不理会,他们还不断许以重利拉拢聚宝斋的人手,最后甚至连首席大档手都被宝大祥给拉走了。

    孔林的父亲一气之下卧床不起,年轻的孔林只要担起了重振聚宝斋的重任。前些时日,有一名客户在聚宝斋定了一大批的珠宝,数目之大足以让低得聚宝斋一年的利润,但是这名客户提出的要求也高,必须在十一月之前把东西送到,而且他定下的赔偿金也是非常之高,甚至高到足以让聚宝斋关门的地步。

    孔林虽然也怀疑有诈,但他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带上几名忠心的伙计和跟了他们家多年的老管事携带着聚宝斋东拼西凑出来的一笔巨款秘密赶赴山东的一名大商家那进了一批货,没想到刚进货完毕就发现被人盯上了,情急之下的他们赶紧溜进了青州城,对方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跟了过来,只待他们出城后就下手。

    孔林他们没有办法,在客栈里一连躲了三天,但随着交货日期的临近,孔林逐渐着急了起来。让他感到愤怒并无奈的是,随着交货日期的临近,盯着他的歹人却愈发猖獗起来,已经从暗中跟梢发展到明着监视了,此时孔林就算再笨也知道这笔买卖有问题了,可他们此时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着再过十天就是交货的日期了,若是不能按时交货他们的先辈一手创办起来的聚宝斋就要拱手让与他人了。今天看到庞刚把这几名一直盯着他们的歹人都教训了一番后孔林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找上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