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可翻来覆去的折腾半天,蚊蝇似的哼唧,“姐姐,我腰疼。”

    夜里昏暗,看不清表情,周可可却感觉自己听到了纪舒在笑,不是大声放肆的笑,而是憋不住的那种气音笑,她心里默默哀嚎着,把头埋进枕头里,自己好像又撒娇了啊。

    纪舒没让周可可太过羞涩,很快便坐起身给她按背。

    外面声音乱糟糟的,内里却仿佛自成一界,周可可耳朵露在外边,甚至能够清楚的听到纪舒的喘气声,一、二、三......,她为了转移注意力,而默默数着纪舒的呼吸,不觉间,两人呼吸慢慢同步起来。

    夜寂静无声,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犹如重鼓,只在她耳边响起,莫名的多了几分暧昧,周可可不解其意,却本能的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

    “我好、好了,纪姐姐你也休息吧。”周可可动动脑袋,把耳朵也埋进枕头里,开口却是完全不听使唤的结巴,让她更加无地自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咋这么不听话呢。

    重新躺好,周可可偷摸的把脸露出来,小心的大口喘气,她有些憋着了,却又怕被纪舒听到,只好这般作贼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来,像是厚重的黑色幕布,让人怎么也掀不开,费力的清醒片刻,周可可仿若诈尸一般,突然开口,“姐姐你要做什么?”

    “没呢,先睡吧,明儿再说。”纪舒的声音低沉,仿若带着魔力,周可可连回应都没有,重又进入睡眠。

    翌日,不过五点钟,周可可的闹钟就吱吱的叫唤起来,魔音直入脑海,烦躁的睁开眼睛,天已经算是大亮了,这是她正常起床上班的时间,做餐饮的就是这样,起得比鸡早。

    “这么早?”纪舒斜靠在床头上,声音沙哑,把周可可带回了昨夜,她挠着头想了想,却是一片空白,早上的脑子转都不带转的,索性放弃,再想一会儿,她就要迟到了。

    早上的饭店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也少有点大菜的,多的是在路边小摊喝碗馄饨或者豆腐脑的,热乎乎的,又便宜又快,不比要上两个菜来的实惠。

    早上于金直接没上灶,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抹抹桌子擦擦地,闲适的很,灶上就周可可一人,竟也还有站着聊天的功夫,看看桌上稀疏的人群,她有点儿不明白,人少于金咋还这么高兴呢。

    “可可,家里收完秋了?”于金倚着厨房门,嘴里还叼着烟,熏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却还不舍得拿下来。

    周可可随手收拾着灶台,点点头,她也就这时候勤快些,还是刻意锻炼出来的,时刻保持灶台的整洁,这是一个厨师基本的素养,这句话她分钟不敢忘。

    “十八了吧,大姑娘了,师傅给你介绍个对象?”于金眯着眼睛,笑出一脸褶,她这模样,让周可可想到了古时候妓院里的老鸨,猥琐。

    “师傅,我还小呢,哪就大了,不着急。”周可可摇摇头,强烈拒绝,想想村里的妇人,三年抱俩,一手一个还要背一个,头皮都要炸了,她才不要呢。

    “没让你现在结婚,先接触接触,就是聊聊。”于金眼睛一瞪,像极了家里催婚的七大姑八大姨,连话语都一字不差的,周可可头疼的捂住脑袋,莫不是到了年纪,男女都这样?

    一提起介绍对象,于金精神可就足了,烟也不抽了,跟在周可可后边,足足说了半个上午,本来周可可还觉着他侄子条件挺好的,他一这么卖力推销,瞬间觉得不对了,一定有坑。

    于金给周可可介绍的不是别人,是他亲大哥家的孩子,于志安,年二十一,大专毕业,机械厂正式工人,父母早逝,下面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小妹,正在上大专,端的是好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