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主人座上的许世平跟着浑身一颤,面露哀伤。

    完了!他的陈年梨木雕花桌!肉疼!

    敢这么打伤他的宝贝,还骂他的女儿,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他收起先前的和颜悦色,冷峻着声,回道:“那你想要什么态度?你我都是一宗之主,平起平坐。据我所知,南淮不过是你门下百名弟子之一。可婉儿是少宗主,以后会承我衣钵,成为宗主,又何须对别宗弟子客气。”

    说得好!不愧是她爹!许婉在心中给她爹疯狂鼓掌。

    “你!”陆云岳气极,“南淮可是我亲传弟子!”

    许世平倒是一脸平静:“那又怎样?我宗内的弟子皆得我真传,每一个都是我的亲传弟子。”

    座下,许婉轻轻笑出声,她第一次见把贫穷请不起先生说得这么高大上的。

    恼羞成怒的陆云岳终是坐不住,但又不能向泼妇骂街那样骂回来。

    他径自拂袖起身:“我言尽于此,这鹭鸣宗我是势在必得,你知道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最好不要再多做挣扎,无用的!”

    说完,他看向许世平,果然瞧见对方脸色一变,望着虚空,瞳孔微微颤抖。

    他得意地收回视线,对走到他身边的南淮说道:“你和映雪先留下,别让他们耍花招。”

    映雪?果真女主也来了吗?许婉有些自暴自弃地勾起唇角,要修罗场了吗?

    当然,她这些微小表情都落入了沐辞朝的眼。

    待陆云岳离开会客厅,许世平才回过神,面色是罕见的严肃,道:“婉儿,你随我来,我有话要单独同你说。”

    “哦。”许婉虽是不解,但还是乖乖随他进了内堂。

    内堂就朴素很多了,寻常桌椅,雕花也是平平无奇。

    “爹,有什么事吗?”她站定在许世平身后问。

    许世平拿出法器,在房间内结下结界后,才放心入座,道:“爹恐怕是保不住这鹭鸣宗了。以前见你喜欢南淮,本想着让你去清鹤宗安度余生,可现在南淮身旁已有别的女子,爹怕你受委屈,所以去不去清鹤宗你自己拿主意吧。”

    “爹,您多虑了。现在鹭鸣宗虽说没落,但不至于消隐于世。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在民众心中重建威信,拜入门下的修行弟子会日益增多,鹭鸣宗终会重振旗鼓。”许婉条理清晰地向她爹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