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烨垂眸,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时隔数十年,没想到临风岭内荒废的小镇竟然有了邪修在作乱,还害死了那么多人。如果不是你和云墨师徒二人将其捣毁,后果不堪设想。”

    半感叹地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凌修烨莞尔:“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云墨和清遵这段日子可谓是形影不离了。”

    云姜听的有些莫名:“为什么?”

    “你不知道么?”凌修烨闻言诧异瞧了云姜一眼,又很快明白过来,“是了,云墨不是会主动报忧的人。”

    云姜抿了抿唇。

    将云姜的反应静静看在眼里,顿了顿,凌修烨不紧不慢道:“从望生镇回来,怨气在他体内愈发肆虐了。他做了什么?”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点点攥紧,云姜张了张口:“他……他和望生镇里的怨气对上,吸收了一些。”

    “真的是一些吗?”

    “……”

    “我偶然在回春堂看见他的时候,他的状态非常差。差到——”

    “差到什么?”原本刻意维持的防备被抛到脑后,云姜猛抬起头,近乎直白地盯着对面的人,甚至连礼数都完全弃之不顾。

    凌修烨垂眸,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差到清遵让浣凌拿出了抑魂镜。”

    掌心猛地刺痛,有粘稠的液体在指间渗出,云姜却恍若未觉,脑海里只剩刚才听到的话。

    凌修烨的话还在耳边继续,一字一句,声音低缓:“需要用到那等神器,云墨的神魂,必定是出了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说着,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里,漆黑的眼瞳忽然深不见底。

    周围的一切在毫无所查之时,便已经再也感知不到。那双眼如同漩涡,让毫无防备与之对上的云姜渐渐被拉扯着,陷落于寂静无声的黑暗中,直到彻底失去对神智的掌控。

    收起面上温和有礼的神色,凌修烨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少女彻底失去神采的双眼。

    片刻后,他抬起手,却在将要触上云姜额头时,被她额心倏然亮起的纹印止住了动作。

    “莲印小结界。”收回的手慢条斯理地摩挲杯沿,凌修烨似乎早有预料般,丝毫不恼,“想的很周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