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姀将手里那湖蓝色小衣往衣服堆里一扔,便想要离开,毕竟这里被搜刮得连根毛都不剩,她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

    可男子冷眸,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云嘉姀原是想要走息事宁人的路线,毕竟眼下还住在人家屋檐下,她也不好太过撕破脸。

    可瞧着男子铁面无私,一副眼里容不得半分沙子的模样,云嘉姀真的是忍到了极限。

    “重夜!重公子,重义兄。”少女咬牙切齿,连着换了三个称呼,“这件衣服对我很重要,你有必要抓着这件事不妨吗?”

    难道他不懂得,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这个道理?

    她都已经退让至此,难道他还要这般的为难她?

    重夜拦住云嘉姀,到不是因为女子换了那件小衣而不让她走。

    反倒是这女人跑到屏风后面,鼓动了半天竟是把自己的贴身衣物给换了,目光落在那件湖蓝色小衣上,想起昨晚旖旎春.梦,小腹便有一股莫名的暖流上涌。

    这女子,她难道不知道男女大防,竟这般不懂得避嫌,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小姑娘见他掐着自己的手腕,全然没有松开的意思,如此手臂一拽,硬生生的将自己从他的手里挣脱开来。

    手腕倏然一松,鲜血终于又可以畅通无阻了,云嘉姀终于送了口气,手算是保住了。

    “这里已经不再是你家了。”男子掌心一空,心也跟着别扭了起来,“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来这里。”

    他冷着脸说完,身子一转,便离开了。

    云嘉姀向那个没有人情味的背影撇嘴。

    不服气道,“你说不许就不许?”

    如今她住在他的府上,他自是有理由可以管着她,可待她三日之后她搬离出去,到时候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何须再受他管制了。

    少女遐想着自己离开重府,独自居住的快意生活,便觉得人生大半都还是美好而又阳光的,那些不如意之事固然存在,可完全不能影响到她的心情。

    可好心情不消片刻,便还是要面临现实问题,那就是父亲的书画和自己的小金库都没了,她眼下连离开重府,连独自生活的银子都没有,第一步迈不出去,又何谈未来?

    少女开始为银子发愁,一路踢着小石子,回了重府,准备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