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洗头时,他撩开头发、指尖摸到后颈位置时,他的神情微妙地一动。

    ……他又摸到那个伤疤了。

    因为南舟头发偏长,平时随意卷着披着,再加上衬衫领子遮挡,他时常会遗忘这个伤口的存在,只在不经意碰触到时才会察觉。

    它与其他伤口的不同,在于南舟根本不记得它是怎么来的。

    无奈,南舟又没有办法把自己的脖子拧过180度来查看情况。

    南舟垂下手,不去想它。

    冲洗完毕后,他一抬手,让趴在暖水管上蹭蹭的南极星飞扑上来。

    他把它护在掌心,捏着两侧的皮膜,翻来覆去洗了个干干净净。

    用小毛巾给南极星包裹起来后,南舟也一层层把衣服穿回去。

    他重新将自己打扮成了严密优雅的整齐模样,只是没穿外套,将外套随便挽在了臂弯间。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他身上的白衬衫虽然还算合身,但下缘部分较他的身材来说有些长了。

    步出浴室,他发现江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外面。

    江舫对他笑:“我也要洗澡。”

    “刚才为什么不进去?”南舟说,“一起洗也可以。”

    江舫温和地点点头,斗转赌场里的恣肆潇洒好像被他全然抛却:“怕你不习惯。”

    他把手自然搭在大腿位置,又补充了一句:“……也怕吓到你。”

    由于江舫的态度过于绅士,眼神过于真诚,南舟没听懂他在指代什么。

    他“嗯”了一声:“回房等你。”

    目送着南舟消失在狭窄昏暗的走廊彼端,江舫独自踏入浴室。

    他第一次解下choker,随手和脱下的衣物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