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得赏,必须得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性,最是不愿意欠人情的,尤其是个妇人,还是个杂役,必须赏。你若不干,我自己去找。”孙成斌犯了牛脾气。

    “成,成,赏她,定赏她。这事儿,我让你嫂子亲自去办,如何?”范俊丰赶紧说:“别说这个了,跟我说说,京城里眼下是个什么局势?”

    孙成斌直了直身子:“你们家盘踞京城都多少年了?还来问我什么局势?”

    范俊丰郁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若不是祖母在,早就分了家了。好几房人家凑在一起住,嫡庶子女一大堆,各有各的算盘,我跟谁打听去?还不让人把我带沟里呢。”

    “也是,你家那些人啊,啧啧,太不省心。伯父又是个太省心的,万事不管,也够难为你的了。”孙成斌熟知肃国公府的情况,忍不住先爆了个料:“你家大房的一个庶子,好像是排行第五的,最近就闹出一件事儿来。”

    范俊丰哂笑道:“不奇怪,那个被他那得宠的姨娘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谱儿摆的比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嫡子都大。说吧,又闹出什么事儿来了?”

    孙成斌咳了一声,先看了看四周,见自己的小厮点墨也在外头院子里站着,便小声道:“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丑事,就是在点翠楼和三皇子左长史家的公子为了争个姑娘打起来了,两个人都直接上了手,都没落到好。”

    “蠢材!”范俊丰骂了一句:“点翠楼,我记得就是三皇子家的产业吧?”

    “瞎说,那是教坊司名下。”

    “还不都一样?教坊司现在归谁管着呢?”

    “啊,那不是,咱们这位三皇子不学无术嘛,非得去管教坊司弄什么风花雪月,陛下被他气惯了,他又非嫡非长的,母位也不显,也就随他去了。”孙成斌漫不经心地道,话说这位三皇子在京城众位皇子之间,向来是以不学无术驰名的。

    “陛下还未立太子?”这是范俊丰最为关心的。

    孙成斌刚想说,就透过窗子看见院子门口进了一行人来,立刻停住了话音,站了起来。

    范俊丰扭头一看,是自己的娘子抱着儿子来了。

    旭哥儿是去年冬天出生的,眼下不过七个月大,正是让人看着喜欢的时候,再加上他长的圆润可爱,陆夫人对这个长子养的又极是精心,看着便更让人觉得心喜。

    孙成斌一看就喜欢上了,立刻摘了身上的玉佩递过去当见面礼。

    陆夫人笑道:“哪有这样破费的?”那玉佩润泽如脂,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孙成斌摆摆手:“不过就是块玉,我这可是第一次见侄儿,身无长物,也就是这个能拿出手了。来,来,让我抱抱,也沾沾你这喜气。”

    范俊丰指着他笑:“还说他,我记得你可是成了亲的。”

    孙成斌逗着怀里的小人儿,见他也不害生,还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里更是喜欢,笑道:“成亲是成了亲的,可我没你这福气,头一个是闺女,下一个还没来投胎,不知道是男是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