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信自岭南道回归咸阳,到关内道腹地的时候,倒是回过自己的家。

    十几年不曾回来,当年他收养的那名外孙都有了自己的孩子,项信没有说些什么。

    待了半日,又是留下些东西,让他找人去咸阳搬东西,仍旧没有提出这名外孙入朝为官的事情。

    二十几岁的年纪,在朝堂上面算是年轻,却对于官场来说,这样起步已经是有些缓慢。

    等到项信离开,这名外孙的夫人抱着孩子,看着远处的背影,离开的马车。

    微微皱眉,略显担忧的说道:“夫君,是不是外祖父不喜欢你,因而始终不提你入朝为官的事情?”

    “瞧别家的子孙,都是在十几岁便是举荐入朝做个小官,然后再凭借父辈的余荫走上朝堂。”

    “怎么到了夫君你这里,外祖父仅有你这一位外孙,外祖父又是官至太尉,你还是白丁。”

    项信的外孙乃是儒雅的青年,穿着特色般的书生服侍,极其儒雅随和,带着点担忧望向远方。

    毕竟不是出自项信的亲人,乃是收养,又是没有上过战场,整日读书倒是如此。

    项信除开没有安排上军队,凡是别家应该有的东西,到了这位外孙这里,项信都是安排。

    幼年时请的最好的大儒教导,又是让跟在身边的老仆照料这位外孙。

    等到外孙长大成人之后,那名老仆才是回到项信身边,正是那御马的男子。

    青年捏住手指,负手而立,瞪了眼旁边的妻子,呵斥道:“祖父如此自然有属于自己的思量。”

    “我本乞儿,得祖父收养,方是有了今日的家财,不说富可敌国,却算是一方富庶的。”

    “今日我们生活富足,何须以进入朝堂招惹是否,现在的帝国风起云涌,实非是良人能入。”

    “何况祖父年迈,我何必招惹是非,断了祖父安享晚年的初衷。前些日,丞相甘罗在咸阳抓捕官员,又引御史台,惹得君臣嫌隙。”

    “皇帝陛下再是把祖父调入咸阳担任太尉,恐怕是帝国内部有着大动静,祖父不让我进入朝堂,更是对我的爱护,何须愤懑。”

    瞧着夫君的怒意,眉眼间流露出几分担忧,霎时间,女子认识到严重性。

    “如此,祖父何必入咸阳,倒不如辞官做富家翁,有我们积累下来的财富,祖父半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