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还是要靠文华超市,我花费了许多心思,请动君上和国夫人前来,文章不能只做一天吧?左司空是经商大才,你以为如何?”

    “就靠文华超市?这如何可能!”

    杜挚大失所望,还以为这小子能有什么高招呢,说得如此动人,又是成为举国富豪又是流名千古的,原来不过如此。你那个文华超市大是够大,可惜没东西啊?就靠那些笔墨?

    “五大夫,你这个念头是好的,可要靠出售那些笔墨赚钱,只怕很难。不错,第一天是售出了许多笔墨,君上夫人喜欢,恩师更是极爱,可你想过没有?笔墨终究是便用之物,要传千古文章,还是要靠竹刀刻划,杜某敢保证,用不了几天,你店中生意就会变差,十六间铺面啊,可惜了”其实杜挚还想说可惜了那位苦酒姑娘和店中那些美丽大方的女店员,想起白栋授艺之恩,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呵呵,敢问杜兄,古人在龟甲上刻字时,所得传世之书可曾超过竹简?”

    “自然是比不得,一方龟甲才能刻得几字?怎比一卷简书可以洋洋百言。五大夫你究竟想说什么?莫非你有了改良简书的方法?不可能的古以韦编竹书,耗费极大,如今又出了以竹草为绳编书的方法,这样便可省去皮条和丝线的耗费,却花费了更多人力,且保存不够长久,真正的好文章,多半还是要记载在韦编上。所以就算你能想出改良简书的方法,也未必会被人认同,何况简书无论如何改良,终究还是以刻划为用,笔墨又何来销处?”

    “没人说要改良,我要做的是推倒重来,就像当曰简书代替了龟甲一样,发明一种崭新的‘承文之物’,这东西与笔墨正如一母同胞,形影不能相离!”

    “发明?你是说要造出取代简书的东西?五大夫,你可不是骗我麽?”

    杜挚是什么人?常叹生不逢时,不能效管仲之为,当然他羡慕的是管仲经商的天赋,可不是经国治世之学;听到白栋这一句,顿觉眼前金花乱冒,全是秦国圆钱,脑袋里叮叮乱响,那就是数钱的声音!手一抖,刚倒上的热茶泼在手背上却浑然不觉,好像那手就是别人的。

    “这种东西叫做‘纸’。用笔墨就可在上面书写,其色经久不败!而且还可以用来糊窗、取火用处之大,你如今想也想不到,它的出现将会改变老秦、改变天下!最关键是这东西可以量产,成本极低,产量极大!杜兄可愿与我携手共创此物,‘赚取眼前财、成就身后名’麽?”

    “五大夫,你真不是说笑?”

    杜挚不觉咽了口吐沫,太兴奋了,竟然分不出这口吐沫是苦还是甜,脑袋里金铁交鸣,都是钱啊!

    “说笑?你是漂亮大姑娘麽,我会闲到找你说笑?就一句话,你是干还是不干?”

    “五大夫要的那块地莫非就是”

    “就是建设造纸坊所用的地面了,做这种东西需要有水,还会产生异味,所以要寻找有水源且远离人群居住之处,尤其是会产生极大的污染,流入水中,鱼儿都要死去,让人有些不忍。”

    “哈哈,五大夫真会说笑,什么污染不污染,听都没听说过。鱼儿本就是果腹之物,不死难到还要为它们养老麽?这个什么‘纸’若真如你所说能够影响文事、改变天下,就算付出再大的牺牲又有何妨?五大夫是高人弟子,怎么说出这种妇人之言了呢?”

    古代人哪里会有什么环保概念,白栋看看杜挚,不觉摇头苦笑。就是一名穿越者也有无力的时候啊,以如今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准,自己也无法解决污染问题;杜挚其实说得没错,要发展文明,就一定要付出牺牲,也只能顺势引导,尽力将污染降到最低程度吧。

    “好了,建厂的图样我会画在帛书上,所需要的一应工具,自然有我来提供,你现在就开始准备建厂材料以及曰后造纸所用之物。这里有一个清单,照此办理就好。我算计了一下,建立这个造纸厂需要二十万钱左右,这个钱要你来出。”

    “且慢,出钱没问题,不知杜某能分得几成利润?”

    “一成半。君上和夫人那里要留两成,还有半成供给白家族人,我只占六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