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垏下马,悠哉游哉地走近,打量了几眼院外风景,扬眉道:“既然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霜莳紧张,微微挪步拦在门口,低声道:“寒门陋室,恐辱没您的尊贵。”

    “尊贵?”封垏笑出声,“别拿对待太子那套说辞搪塞我,我尚且租住官廨,你这院子,我瞧着倒不像寒门陋室。”

    说罢便强行越过霜莳,从金奴手中抢过钥匙,一通粗暴将门打开,展露院中精巧的风景。

    金雀看不下去,速速拦在门口:“您这是私闯民宅,是要坐牢的!”

    封垏笑了笑:“当初你们主仆住在李家倒是住得挺自在,如今有了自己院子,这门都不让我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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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雀被问得哑口无言。

    有求于人在先,若今日不让封垏进门,那便是不懂知恩图报。金雀没念过书,但是霜莳耳提面命教导过要善待恩人,这么一恍惚,封垏已经越过她,往院里去了。

    金雀苦着脸:“姑娘,这人怎么这样。”

    更过分的霜莳也见过,不过未曾对她如此过。想来是今生忙着逃脱李家束缚,才无意中惹怒这位。霜莳安抚金雀:“无妨,让他看了便是。”

    院子不大,但该置办的都置办了,可见这主仆早就打定主意要离开李家。若霜莳一味在李家抬不起头,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封垏也不曾上心。但如今,狡兔三窟自己过游哉日子来了,到底让他刮目相看。

    霜莳一直跟随他逛完三间正屋两间耳房,最后见他站在自己的闺房中不动了,才开口道:“这间院子是我祖母留的,她老人家本意便未想让我在李家过多叨扰。李家人待我都极好,在老夫人的庇护下,我也心怀感恩。只是不想欠太多人情,因此才搬出来,若惹得老夫人和您不快,霜莳深表歉意。”

    封垏笑了笑:“无妨,既然有歉意,那还回来便是了。”

    霜莳抬起头,眨了眨眼,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封垏在房中走了一圈,又坐在木椅上试了试感觉,点头称赞:“这屋子不错,想来住着一定舒适。”

    霜莳道:“确实。”

    封垏又起身,伸手摸了摸床榻,露出满意的神情:“这榻也软,比官廨强多了。”

    霜莳这才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刚想说话,封垏已经躺在床榻上,一副鸠占鹊巢的霸蛮表情:“行,我甚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