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愁的,”她娘叹着气,“娘就想擦亮眼睛,给你找个知冷知热,真心过日子的。”

    “也不是娘揣测人,娘也是苦日子过来的,就是现在日子好,咱们里里外外也都是庄稼人。”

    “不是娘心眼小,娘就是怕有心思多的,贪上咱家这点嫁妆,不是真心过日子。”

    “娘,你想的多,太操心了。”她笑,抱着她娘的胳膊,撒着娇,“我的亲事慢慢来,不着急的。”

    “老大不小,怎么不着急,”她娘用手指戳她的小脑袋,也有了笑模样,“娘有心是想多留你几年,可娘是女儿家,也知道,这女子年纪大了,不好找。”

    “要是有合适的,先定亲,成亲的话,晚个一两年,也是成的。”她娘说到这,顿了顿,犹豫片刻,探过身子,试探着接着说,“腊月的时候,大花捎来信,我去了西苑老张家几趟。”

    “大花奶拉着我唠了好一会,”她娘说到这,抬眼看她,“你也知道,大花娘去的早,大花又嫁了人,你四叔是个不爱管事的,文真和文诚又一门心思的读书。”

    “你老奶奶一把年纪,也是操心多。”

    “之前文真中了秀才,上门的多,就发出话说是要等文真中了举再成亲。”

    她娘看她不言语,拿过抹布,一边擦着炕,一边接着说,“你老奶奶说,那是对外人说的。”

    话说到这,就连傻子,估计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文真?大狗子?

    不会吧。

    她是愣住了。

    她一直把文真当小孩子看的,印象中还是那个大花领着,瘦瘦小小的,拉着弟弟,倔强不服输的眼神。

    就连现在,虽然清瘦高挑,气质清高,还是不善言语,但总是和小时候的形象分割不开。

    就是会心疼,并无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