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书房中,端坐在桌案前的人正提笔疾书,一旁的老太监恭敬的替那人磨着朱砂墨,桌案上堆叠的奏摺堆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小山,男子却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一派的气定神闲,专注的批改奏摺。

    从外头走进了一个年轻的太监,待到皇帝跟前,便恭敬的跪了下来。

    「皇上,有探子来报。」

    「说吧!」易帝的头连抬都没抬,兀自接续着批改奏摺。

    年轻的太监得到皇帝的应允,随後开了口。

    「正如同皇上猜测的一样,二皇子夜访宰相府,将一切的事推到了皇后娘娘头上。」

    「嗯......还有呢?」

    易帝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个消息和他的想法如出一辙,这丞相近几年的保守作为势必会让二皇子不安,为了激起丞相和皇后之间更大的矛盾,他必然会找到理由将这一切都推托到皇后身上。

    加上这次皇后的做法也过於心急,正巧给了二皇子一个很大的漏洞可钻,但易帝对这几个他在熟悉不过的人的想法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最想知道的,是那人的孩子最後会选择站向何人那里?

    「肖大公子答应了二皇子的请求,这便很快就要择日启程。」

    易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朱砂笔放了下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毕竟是向氏的骨r0U,如果可以,他还是想保下她的孩子。

    「下去吧!」

    易帝斥退了年轻太监,起身走向窗棂,看着窗外的雾雨茫茫,心情更加低落了。

    「谭公公,你说这孩子,是不是真看透了寡人的想法?」

    一旁的老太监仍旧弯着身子,不敢多做评论。

    自上回的事过後,谭公公学了教训,对於这後g0ng争斗选择了缄默,但和易帝相处这几十年的时间,又怎会不知道易帝此刻的想法。

    易帝的心里是矛盾的,他对向氏那份Ai而不可得的情感延续至今,尽管只是看着与她面容七分相似的孩子,易帝都不忍心苛责,所以在那时他大胆的替太子说情时,易帝才没有降罪於他。

    然而帝王之心,又怎是如此单纯,他仍旧需要利用肖洺硕这个孩子,原先发配给三皇子当侍读确实是为了测试他的心X,後头将他也指给太子做侍读,却是纯粹的利用,他何尝不想激化皇后太子一派和二皇子一派的矛盾,但凡事也有个度,他并不想让这两方人马真的斗得你Si我活,所以他放人离g0ng了。

    这二皇子心思缜密,肯定会趁这机会说服肖洺硕加入自己,但这颗制衡用的棋子,又怎能轻易为他人所用?如果肖洺硕够聪明,他就不会淌二皇子的混水,这肖清弦的生Si不管於情於理本就不该是他肖洺硕需要顾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