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阮君她脸色一沉将粥塞到她手里“我早就和你说过帝溟天这个人是魔族嫡系,这种功法他就算不想去练他也不得不去练,你还……”

    提到这一点,纳兰邪羽也没什么过多的言语,她几乎是木讷地慢慢将粥喝完。

    而阮君对她是何等的了解,她看到了她藏在眼底的怒火更看到了杀意,她再接再厉道“主上一直在忍,一直在让,是为了什么?当年的事我不了解,可是若你一再退让、懦弱无能,对那些死去的人公平吗?对你自己心里又公平吗?”

    “别说了!”似是被戳住了痛脚,纳兰邪羽轻声斥责,可是她的心里那团怒火却越烧越浓。

    “我为什么不说。”阮君不服气地抬头,她甚至气愤地站起来厉声喊道“为什么要忍下来,你千年前不是这样的。为何现在变得这么畏首畏尾,独孤朔的事我顾着你的心意不追究,与楚泠修的朋友之谊我也可以当做没看见,可是若论帝溟天我不同意!”

    这回就算再愚钝,纳兰邪羽也知道阮君不对劲了,她一手扶着肩膀从榻上起来,关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帝煞出来了,只看那一眼我就知道是他来了。”

    阮君一把挥开她,瘫坐在地上,满头白发倾泻而下,眼泪也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她的眼睛却死命瞪大了露出几分原有的倔强“羽儿,你可知道处在黑暗之中永远没有尽头的等待是什么滋味?我再也不想再经历那种感觉了。我怕,我怕再次睁眼又是那黑暗之地,没有人,没有颜色,甚至没有一点声音,安静极了。我逃不掉,走不出,连躲也退无可退。”

    纳兰邪羽整个人都钉在了原地那双木讷的眼睛也终于几分除愤怒之外的神色。

    她是说她这千年都是这样过的?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永无天日!

    帝煞他是什么人?她的亲哥哥啊!他怎么敢。

    阮君似是真的对她死了心“算了…。算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无法感同身受,你不是她。”

    她只是看了她一眼,颓然离去,临走时的那句话却狠狠敲在她心上“主上,你该醒醒了,他不是沐倾决,你知道的早就不是了!”

    她徒留纳兰邪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着她渐行渐远。

    纳兰邪羽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知道自己与楚泠修是知己,知道独孤朔最后做了递投降书的人,更知道帝溟天与楚泠修联手灭了灵族。

    可是这些对她来说只是大梦一场,没有任何感觉,她确实无法感同身受。即使对独孤朔她心中也是有隔阂的,她无法全身心投入那个角色之中。前世灵族的那些事甚至比不上一个仅有三年时间的沐倾决。

    “感同身受,如何……才是感同身受……”她呢喃出声,眼底有些迷茫。

    “感同身受?什么感同身受?”凤翔抱着一堆卷轴过来,不解的问。

    但是他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介意,神知道这祖宗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实在不清楚你找这些东西做什么?”

    纳兰邪羽看了离去的阮君一眼,接着又斜眼撇了他一眼,转而去看那些卷轴“还装,他们都了解我,你又怎么会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