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洲不宁应道,“我跟你去么?”

    上次元大人到访沈难清就没让他去。洲不宁这几天细想想,总有种沈难清想把他雪藏起来的感觉。

    沈难清果然犹豫了一下。

    他思索片刻,道:“你跟着来吧。”

    一刻钟过后,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宫门口。

    洲不宁跟着沈难清下来了。但他没资格入宫,沈难清吩咐他在宫门口等着后,一个人跟着带他们来的公公进了宫。

    洲不宁不情不愿地止住了脚步,站停在了宫门口。

    沈难清跟着公公,匆匆入了摄政王的渡心殿。

    一进去,他便瞧见摄政王神色慵懒安稳地坐在位子上,太后坐在他旁边捏着帕子哭得梨花带雨,凄凄惨惨,可怜兮兮,好似遭遇了六月飞雪一般的不公。

    宁烬在下面大咧咧地盘腿而坐,一手托腮一手搁膝,还满脸不服。

    尉迟清离居然也在。他坐在宁烬对面,跪着坐得端端正正,神色平静地闭目养神。

    公公一拱手,向摄政王行过一礼,退下了。

    “来啦?”摄政王没什么表情地招呼他,“坐吧。”

    此情此景,沈难清不禁感到一言难尽。

    但他在腥风血雨的朝廷上闯过很多年了,此番情景倒也不值得他大惊小怪。

    沈难清像往常一样眯眼笑了起来,摆得一派奸臣模样,拱手行过一礼,恭恭敬敬道了句臣见过摄政王见过太后,坐去了尉迟清离旁边。

    摄政王问他:“你在自己府上养了可有好几日了,身子最近如何?”

    沈难清悠悠笑道:“多谢陛下费心,最近已无大碍,我这破骨头就不劳陛下多惦记了。”

    “那便好。”摄政王道,“那来说说正事儿吧。三皇子今日刚打塞北回来,一回来便直奔正题,进了宫揍了一顿宁和,揍得满脸开花头破血流,现在还躺床上嚎呢,太医殿的都忙疯了……三皇子,你这是做什么呢?”

    宁烬一点儿不想给自己辩解,往后一靠,光明正大又自暴自弃:“他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