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去了学士府几日,却并不像江白想得那样“手把手”教。

    林绣从执笔学起,练了几十张的横竖撇捺。如此下来,只觉手也酸了、眼也累了,吃饭都不香了。

    还好店里有庄娴和隔壁麻婆帮忙,回家后她可以觅得些清闲。

    晌午食客们刚走,碗筷还高高摞在水池里。阿蛮靠过来给她按肩,“这些日子阿姐可学了不少?”

    林绣扭扭脖子,“还早呢。才写到一二三。”

    庄娴笑着从后院里捧出坛酒,“姑娘如此上进,当然要好好犒劳。”

    林绣凑过去一闻,眼睛瞬间亮起来。好香的青梅酒。

    古法酿酒技术不高,常被懂酒之人批评醇化不足而糖化过于充分。

    她却觉得这种甜酒很是可口,就像现代饱受诟病的红酒兑雪碧一样,有种甜滋滋的微醺感。

    说话间褚钰把这几日账本捧来。别的店家有账房先生算得分明,而他们只是简单把进项与收入列出来。

    林绣捻起纸页一看,不由得更加欢喜。

    猪杂虽进价便宜,但卖得也不贵,小菜拼盘总堆得满满当当。试营业这几天都做好了亏本的打算,没想到利润却比计划中的还翻了一番。

    她一问才知,不少人都是冲着那位状元郎的名声才来的。

    摸摸自带香气的铜板,林绣莞尔。人是铁饭是钢,钱要花在刀刃上。

    她倒了点梅子酒在碗中,果然酸甜合口。

    “只是埋头喝酒实在无味,还需得大口吃肉。”

    庄娴知她心意,笑道,“如今夜市正热闹呢”。

    林绣大手一挥,“昼食都少用些,今晚权当庆功宴。”虽说她自己练字上并无任何“功”可言,但总要找点理由乐一乐嘛。

    褚钰和阿蛮欢呼起来。有酒肉的驱使,自然干劲十足。卖完今天状元及第粥的分量,林绣挂起打烊的牌子,拉上两个小孩去街上闲逛。

    此时不过现代的五六点钟,况且夏日昼长,其实远算不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