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雨就停了。

    沈嘉到学校的时候,铁琻还没来。她拿了本语文书在教学楼外的花坛边读,读一会儿,抬头看向校门口方向,眼看着大门就要关上,才瞧见铁琻慢慢走进来。

    她拿着书就跑了过去,铁琻吓了一跳。

    “你哪儿冒出来的?”铁琻问。

    “什么叫冒出来,我可是专门在这等你。”沈嘉说,“这都几点了你才到,昨晚去哪儿了,丢下我一个人,害我被陆严那个混蛋批了一顿。”

    “他还敢说你?”

    “你以为呢。”

    铁琻皱皱眉头:“等我给你报仇。”

    沈嘉:“先别说这个,你后来去哪儿了?”

    铁琻:“就也没找见你……回家了呗。”

    沈嘉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真的。”

    沈嘉看问不出什么,干脆也不问了。

    “我背书去了。“她转过身往花坛边走。

    “刚开学有什么好背的?”

    沈嘉头也没回,道:“《归去来兮辞》。”

    “啥?”

    “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幼稚盈室,瓶无储粟,生生所资,未见其术。亲故多劝余为长吏,脱然有怀,求之靡途。”

    沈嘉随意一偏头,铁琻跟在后头。

    “怎么不回教室?”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