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除却乐贞,二人皆震在原地。

    文羡卿不必说,她此刻脑海中已千百个念头浮想联翩:对哦,可以暂借住在他家里。要是有人来骚扰信家怎么办?信家应当不会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吧……我要是去了,祁家怎么办?信珩会同意吗?是不是有点麻烦……可这样,看情况似乎信璨也在这附近,好像也挺麻烦。信璨怎么想?

    她转头,看着信璨,发现他虽然一言不发,可眉目间透漏的纠结早已浮出表面,文羡卿看着都替他郁结。

    “罢了吧。”文羡卿率先开口,谁知信璨还未发表意见,乐贞先不同意了,“为何?祁家守卫不严,那些人显然有备而来,你这样难不成想让信璨一直待在祁家?”

    文羡卿并非有此意,她正要寻着理由拒绝,只听信璨道:“我也觉得这样最好。”

    文羡卿不解地看向他,信璨却躲了她的目光,“信家很大,你不必担心,来人是针对你,倒是不用在意祁家。”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暂住在你家?”文羡卿看着他有些泛红的耳尖。

    “当然可以!”几乎是立刻,信璨接道,而后沉下脑袋,“这些人目的分明,还好今日无人受伤,想必日后不会罢休。在京都我的能力受限,即便如此,也能轻易勘破,实属罕见。此人是为了你,信家守备森严,在那里你大可放心。”

    虽然他二人言谈轻松,但文羡卿亦能察觉现状危机。她看向信璨,问:“可是,你哥哥哪里……我这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乐贞俨然一副大小姐的模样,文羡卿看着她,心道:你确实是蛮方便的……

    信璨听到这个,却笑了出来:“这就更不必担心了,大哥那里,你完全不用介意。”

    见他这般轻松的语气,文羡卿少了一番顾虑,可细想来,仍有很多麻烦。比如说,李七。

    毕竟当初是她千方百计让他留下来的。

    看出她的疑虑,信璨问:“在考虑什么?”

    此时恰好门外有人敲门,管家低声唤着文羡卿。三人立刻噤声,乐贞与信璨对视一眼,转身闪至隐蔽处。文羡卿见他二人躲好了,走近门边,却没打开,只问:“处理好了?”

    管家没对她的举动产生疑问,平心而论,他是个合格的下属。

    管家在门外低声汇报:“火已扑灭,无人伤亡,已着人汇报官府,并加排人手巡视,排查走水的原因。”

    “嗯。”文羡卿压低声音,“将去官府的人叫回来,此事不必声张。余下的,你安排吧。”

    没追问为何,管家言简意赅地答“是”便退去了。文羡卿回头,看着分别走出来的两个人,摊手:“你瞧,祁家无人,我空着有点不放心。而且李七,我近日有事与他商量,只怕住在你家,他多有疑虑,他一个人在外,面对这样的事,我也不放心。”

    “你没告诉他啊?”乐贞不知道李七何人,倒是信璨听了,没甚在意,想了想,替她出主意道:“你总归不能继续待在这,否则我还得加派人手,祁家这防备实在太过儿戏。你若是担心其他,我瞧着这管家还行,你不若将李七接近祁府,他替你看管着。我的人手暂且不撤出去,他在祁府,不比一人孤身在外安全?至于你二人的联系,信家说一声,没人会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