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君子不与小人言,人生在世,无背天道,无违人法,剩下的何必理会他人言语?要是那么着,真真是不用活了。跟她一般见识,比浅薄吗?咱们自是比不过的。就如贾兰这厮。”巧姐儿道。

    许久没出声的板儿,咬牙“等他得了功名,有了公职,这般行径,看他如何立足?”

    巧姐儿摇头,“不是不能做,就是没意思。”

    老刘氏拍着巧姐儿的背,“我巧儿说的对,人生一世经历的人和事儿,不顺当的多了,自是看明白了。兰小子这点伎俩,除了下作自己,伤不到我的巧姐儿。”

    巧姐儿点头,“姥姥,经历过的磨难,事情在经历时候就伤过了。懂了人性,懂了自己,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伤人呢?别人再拿这个来,却是不管用了。”

    老刘氏道,“可是了,怪没意思的。”

    老刘氏和巧姐儿祖孙两个一唱一和,说了这许多话儿,小刘氏几个的情绪才好些个。青姐儿来到巧姐儿身边儿,也不说话,只拉着巧姐儿的手。

    巧姐儿自然知道青姐儿为何这般模样,那件事她当年也没怪过。她伸出手去,摩挲着青姐儿的头。

    巧姐儿央着板儿帮她去纺线,几个小的都明白,这是巧姐儿和板儿有话要说。也不去扰他们,小刘氏跟着平儿准备晚饭,姐两个商量饭菜要做的丰盛些,去去晦气。

    东院厢房。

    板儿摘着棉朵里的絮,低着头也不看巧姐儿,“等我给你出气。”

    巧姐儿手里摇着线轮子,闻言也不看板儿,“嘴长在别个身上,是人嘴,是恶狗嘴,也全凭别人自己的念想儿。有什么可气的?”

    板儿又拿起一朵棉朵,手里下着狠劲儿,“那就打烂他的狗嘴。”

    巧姐儿手捋着纺出来的一尺棉线,摇摇头,“世间披着人皮的狗子多了,你打的过来吗?世间原本无是非,就是这些人无事生非罢了。”

    板儿气道,“那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欺负了你。”

    巧姐儿抬头看板儿,板儿察觉巧姐儿看他,也扭过头来。

    巧姐儿才道,“人啊这一辈子很长,你要是真定了我,以后保管有人拿这个攻击你。无论你的日子过的比他们好与不好,他们就是见不得你好。没办法,人性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扭曲。你又当如何?”

    板儿深吸口气,有些心疼的看着巧姐儿。

    巧姐儿摇头,“哥哥的想法要不得,人们的情感,有时候有人为想象的偏执在里面。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就如这瓜州渡,别个都以为我要避讳甚至为此伤心。其实伤过了,那就是一场人生躲不过的经历罢了。一场劫难过后,唯有涅槃重生。”

    板儿看着巧姐儿,神色淡然,可见这话说的并不是违心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