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封昭行眸色冰凉,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大小两个弟子,不辨喜怒,“怎么回事?旻儿,你自己说。”

    原本意图解释的谢长寻默默闭上了嘴,只安静跪着。

    云旻白嫩的脸蛋上带了伤,有一道堪堪避开了眼睛,十分凶险。他抿了下唇,不甘道:“……弟子和喻师兄,切磋了一下。”

    封昭行看都不看他,“掌嘴。长寻你说。”

    云旻委屈地撇了撇嘴,不敢怠慢地自己掌掴起来,“……谢师尊教训。”

    谢长寻听着那一声一声皮肉相撞的响动,哪里敢瞒,斟酌着坦白了,“师尊容禀,旻儿初破金丹,许是颇为技痒,今日正好撞见了喻师弟,就…两人都没收住。”

    “避重就轻。”封昭行踱到谢长寻跟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看着大弟子伏地认错,才冷冷道,“演武场是摆设么?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又如此莽撞不计后果,你有几条命在!”

    封昭行一声声的诘问压在谢长寻身上,压得伏地不语的大弟子几乎不堪承受。他轻叹一口气,把人扶了起来,柔和的灵力流入谢长寻的经脉,不断修复着他受损的经络。

    “弟子舍设有防御法阵,莫说一道半步渡劫的符箓,便是渡劫期的一击,也能扛过。”

    封昭行语气依旧不好,“你一个金丹巅峰,怎么敢莽撞地挡上去。若非法衣护身,是要本尊给你收尸么!”

    明墟宗天骄众多,品性骄烈者不知凡几,仅仅是犯个随处斗殴的规矩,他压根懒得管,让弟子自行领罚便是。

    令他气怒的是,云旻因口角与人争锋,反倒是谢长寻牵扯进去,硬生生受了半步渡劫的一击。

    若非他曾经予过护体法宝,赶到得也及时,谢长寻说不定就得陨落在大阵保护的宗门之内!

    谢长寻深深垂首,很是羞惭,“弟子惭愧…当时恰好有个弟子走出了阵法保护范围…弟子学艺不精,只能涉险一赌。”

    封昭行已经给他治过一遭,知道这人的伤势有多重,“今日你是无妄之灾,本尊不多为难,下不为例。”

    但杀鸡儆猴,罪魁祸首当然要狠狠挨罚。被晾在一边掌嘴的云旻双颊肿烂,眼泪汪汪,才被叫停。

    封昭行给谢长寻喂了一颗培元丹,“你去。再有一句不实之言,两人都不必在本尊跟前受诫了。”

    谢长寻也曾代师训诫过师弟,听到这话绷直了脊背。师尊没有赐下诫具,他腰间的戒尺当然不可能给云旻用,于是顾不得经脉的刺痛,灵气化藤。

    云旻抽泣了一声,乖觉地伸出双手,举过头顶摊平,“请师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