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蔡大夫病得还不轻,这至少病了好几天了吧?你有病在身,还敢进宫找皇上,万一把病传给了皇上,你有几个脑袋能担待?”

    带病进宫面圣?这可是大罪!魏公公一个激灵,不等皇上开口,就一叠声地喊来侍卫,把蔡劼给拖了出去。

    皇上令京兆尹和叶雨潇自行出宫,自己则背着手,沉着脸,朝后宫去了。

    魏公公亲自送叶雨潇上了软轿,悄咪咪地笑:“皇上肯定是去找良嫔的晦气了。”

    嘿,这魏公公倒是挺仗义的,无论何时都跟她站在同一边。叶雨潇悄悄地把几片金叶子递过去,乘着软轿,出宫去了。

    没过几天,叶雨潇又去了官衙,这次是因为,投毒的那两个人,终于抓到了。

    这可是害全城几千人同时中毒,险些丢了性命的罪魁祸首。这几千人为了解毒,要么花光了全部的积蓄,要么背上了债务,甚至医闹的那些人吃上官司,起因也跟他们有关。因此官衙门前人山人海,赶来看审讯的人,挤满了好几条街,更有许多人穿梭其中,只为向大家传报公堂上的最新消息。

    京兆尹那日猜测得一点儿没错,投毒的这两个人,都是朝廷早就通缉在逃的重犯,他们即便没有投毒,也是死罪。

    大概是知道自己无论怎样都是死路一条,不管京兆尹如何施以酷刑,他们都没有把丁孟泽供出来。

    围观的民众不知底细,高呼着将他们砍头示众。

    叶雨潇却觉得有点失望,不等京兆尹正式给他们判刑,便独自离开了官衙。

    刚刚挤过人群拥堵的路段,拐进旁边僻静的小道,小纂就指着前面,对叶雨潇道:“夫人,您看,那是不是丁孟泽?”

    叶雨潇抬头一看,还真是他。他想必是很关心那两名重犯会不会把他供出来,而又不敢到官衙去,所以才偷偷地躲在这里。

    叶雨潇停下脚步,打量了他几眼,道:“那两人没有把你供出来,你是不是很得意?”

    丁孟泽满脸无辜:“宁惠夫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叶雨潇笑了一笑:“听不懂没关系,反正你也用不着得意。你买通这两个人,肯定花了不少银子吧?蛇毒和蛇皮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对不对?你被逐出太医院这么久,一直没有收入,却花了这么些钱,肯定欠了一屁股的债吧?想想你以后会过得愈发窘迫,真是让人同情呢。”

    丁孟泽没有接话,但脸上的神情却明显地变了。

    叶雨潇微笑着走过他身旁,略略地顿了一顿:“有时候,坐牢不一定非得在官衙的牢房里,只要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处处都是牢房。”

    这话真是没错,他这段时间可不就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还债,把祖传的老宅都给卖了。丁孟泽被戳中了痛处,手一扬,就要打她。

    可是叶雨潇前有奴仆,后有侍卫,他连她的头发丝儿都挨不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