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住店。”

    一大清早,便有客上门。放到哪家店应该都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只可惜,这里是鬼栈,这里本不该有客人前来。

    萧捱坐在柜后,打量着这位客人,年纪不小,四十上下,打扮华贵,全身金玉不少,除了胸口那处污血,似乎没什么让人讨厌的地方。

    只可惜,那污血似乎还未干,或者说是他胸口的伤,从未阻止这鲜血的涌出。

    “老板,我要住店。”看着年青的老板看见他没有反应,这人又强调了一遍。甚至还有些慌乱的看了看门外,似乎在担心有人要来丢他。

    闻言,萧捱看了看手边的帐簿,也不知是从哪吹来的阴风,将那帐簿吹开了一层,漏出空白的页。

    “老板?”第三次,中年人出场提醒。只可惜这年轻老板还是不说话,只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中年人没有办法,只道是这年轻老板不会做生意,只得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这里没房了么?这街上可还有其他客栈?”

    “这里的黄雀街,只有我一家客栈。”萧捱轻轻答着,将帐簿合上,还拿出自己的一本阵图压在上面。

    “那你这里有房么?本王已经问了你三遍,你怎么也没个话啊!”这中年人似乎有些急,整个人都压在柜台上。

    因为他这个动作,不少污血滴在了柜台之上,可这中年人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自顾自的念叨着,“也不知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刚刚就莫名其妙的有一群人追我,追着追着又没了影,也不知是不是老三派来的人,真是蠢笨的可以,本王一个人也能将他们甩得干干净净。可你们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跟谁说话都一幅爱答不理的样子,你们这是谁的封地?”

    这个问题似乎是个好问题,萧捱想着如何回答,能让他即明白此时的处境,又能不受太大刺激。

    “说话啊!你是怕我没钱么?我我虽没有现银,可这个,这个,都押你这,你这小老板可还实货?”估计是这中年人有些误会了萧捱迟疑的意思,一连从身上扯下一金一玉。

    金为指间贵戒,玉为腰间龙牌,只是到了中年人的手中,倒成了碎石烂土,直接扔在了柜上,好巧不巧的与那污血混在了一起。

    看着自己的柜台越来越乱,萧捱揉了揉眉头,道“这位客官,你来错地方了,我这店不接您种客人的!”

    “你说什么?你这么个破店,若是换平日,本王还瞧不上呢?!”可能是没想到,原来自己是遭了别人嫌弃,中年人当即大喝道。

    可能是这声音太响,竟引得楼上有人走了下来。

    中年人顺声看去,竟是一位美人,红衣墨发,朱唇笑瞳。只可惜这笑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眼前这个一直呆里呆气的小老板。

    “师姐,起来了?”萧捱说着,从柜中翻了翻,也不知从哪变出盘小点心,等着琴桑走来。

    可刚要放上,却看到柜上的脏污,不由的皱紧了眉。

    他这般模样,引得琴桑也看了过来,不客气的说道“这是哪个死人的陪藏,怎么也不弄点干净的,难道是带着血入得棺,也不怕犯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