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禁卫军见状,连忙要涌上前去护驾,只要他们对百官一松懈,事情就迎刃而解。

    当是时,许多箭矢从殿外飞来,直射向那些禁卫军。随着一个个禁卫军倒下,百官得以松口气,而与贺悠搏斗的皇帝最终孤立无援。

    沈娴冷声道:“你杀他有什么意思,就算得手也不过是损失一个臣子。有本事,你就来杀我。你若杀了我,这皇帝还继续任你当。”

    皇帝见自己的人都倒下了,就沈娴面不改色地站在殿前,她的话字字钻心,皇帝怎能甘心,遂一刀撇开贺悠,就举剑又朝沈娴刺来。

    她身后无一人站出来保护,皇帝以为,那是他们来不及。这对于他来说,是个绝好的时机。

    就在皇帝刚一近前,利剑离沈娴一寸有余,她肩后蓦然伸出一支拉满弓弦的箭支,随着那洁白分明的手指一松,箭矢快得只剩下一道光影,从沈娴耳边掠过,撩起她的几丝发,随后直直朝皇帝的心窝穿透。

    这一次没有再偏半寸,也没有浅半寸,刚刚好,穿透皇帝的心脏。利箭的威力巨大,穿透皇帝的身体后,射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

    皇帝往后踉跄两步,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心窝里淌出的血渐渐濡湿了他的明黄龙袍。

    他仰头往去,看见沈娴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男子,男子微

    微移步,从她身后走了出来,容色淡淡。

    男子黑衣广袖,修长的手里擒着一张普通的弓,可那箭从他手上射出来时,却是威力无穷。弓上的弦已在千钧雷霆之际被他绷断。

    皇帝瞳孔一扩,当然认得。那是他千防万防,最后防不胜防的大学士苏折。

    可是今日的苏折,与往昔大不相同。

    他半垂下的眼眸深沉如墨,透着幽幽无尽的清冷之意,眸底里暗含杀机,却又将一切归于平寂。

    时隔经年,皇帝犹还忘不了这样肃杀的眼神。

    皇帝记得,当年在军中,刺杀他的那名蒙面刺客,留下的眼神一如这般。他血手颤颤指着苏折:“原来是你”

    朝殿内外,一片血洗过后的死寂。

    皇帝倒在地上,胸口一个血窟窿,最终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这场大楚的劫难,至此才算落下帷幕。

    京城的百姓还浑浑噩噩,没从大军攻城当中回过神来,一切就已经结束了。从进城到清理皇宫,总共不过两三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