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忙下去准备。

    苏折抬脚轻踢开房门,里面漆黑一片。

    淡淡的沉香味萦绕在沈娴的鼻间,能让她的心里安定如初。

    苏折把她放床边,两人均是浑身湿透的。沈娴尽管极力控制身体的哆嗦,可呼吸间一直轻颤不止。

    苏折与她鼻尖相抵,感知到她此刻的寒冷,低低道:“需得把这湿衣脱下来。”说着他伸手来解她的衣裙,替她宽衣解带。

    衣衫从湿润的肩头滑落,一件件,她的发间和肌肤上,都还淌着水珠。

    衣衫尽褪时,干燥的衣料兜头罩了下来,拭干了她浑身的水分,又披在了她的头上。

    苏折不由分说就把她拦腰抱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床被里横躺着,湿发从床边垂下。

    衾被把她完全地包裹了起来,就好像苏折的气息,完完全全地笼罩着她。

    沈娴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先轻颤。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管家很快备好了炉子放在门外,苏折把暖炉拿进了房中,这才点灯,在抽屉里取了一块沉香移身到床边,随手把沉香丢在了暖炉中。

    暖炉里烘起来的热气便带着丝丝缕缕沉香的香气。

    苏折将沈娴的发丝散开,把白玉簪放到枕边,手指温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帮她烘干。

    苏折在对待她时,方方面面的细节总是会照顾得很周到。他都顾不上自己。

    这处宅院,大抵是因为有苏折住在这里的缘故,便让沈娴感觉,多了几分清濯之意。这里的一切,她都觉得无可挑剔。

    包括他门前的院落,他居住的房间里简单的陈设,以及眼下她所躺着的这张床,一切都是美好的。

    上次是为了躲避官兵的排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沈娴上过苏折的床。而沈娴想都没想过,她有一天竟会浑身不着一物地躺在他夜夜就寝的床上,裹在他的被窝里。

    因为恋着他这个人,所以带有他气息的所有东西,她都无法忽视。

    炉子里的火光若有若无地掩映着苏折的脸。沈娴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他手上动作的轻柔,以及自己湿冷的头发正慢慢被烘干。

    沈娴轻声道:“苏折,你就是再不顾你自己,也应该先把湿衣服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