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看着面前女孩温柔的眉眼,她边说话的同时,还边抬起手轻轻地将垂在脸颊旁的头发挽至耳后,露出清纯的笑靥,一眨也不眨地对着许江。

    陶言有些愣神,不禁脱口而出:“这不是那个拿绿牌的冒失鬼陈语欣吗?”

    裴衣的眼神平静,她慢慢舒平嘴角,而后才别过头:“什么叫拿绿牌?”

    陶言像是说错了话般,眼神瞬间僵硬起来,她在后座呃呃唔唔了好半天,只是审视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打在她的发漩上,她叹息状地败下阵来,双手举白旗:“好吧。其实就是辩论赛的时候,她是被许江安排走后门进来的……那段时间她们还讨论过她会不会是许江的新任女友。但是!”她又急急忙忙地停顿,双手举叉,“你放心,经过我们辩论社社员的一致观察,都没有发现许江对她有任何恻隐之心。”

    裴衣听罢,没什么表情,只是无奈地勾勾嘴角:“恻隐之心是什么鬼啦。”她又说,“我没事,你不用这样。”

    “好噢,”陶言只好耸了耸肩,“但是我刚刚好像看见许江往我们这边看了欸,是我看错了吗……”

    她没看错。

    刚刚在她们谈话的时候,许江确确实实偏头往这边投下一眼。

    这一眼冷漠,薄情,并且不带任何波动,看她们的神色和看陌生人无二。

    她和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又不约而同地转开。

    她是因为……像心事被撞破后的慌张失措,而他,却只是简简单单地移开目光。

    男人的心思好难猜。

    裴衣嘴硬的“没事”,却表现为回家后握着笔的手久久没有动弹。

    烦死了。

    她望着眼前根本进不去脑的数学题,最终认命似地往下一甩,笔杆怦然落桌,在试卷下哗啦出好长一条黑线。

    她静默三秒,认命似的拿出手机。

    没拨通,那人回了个问号。

    她没回复,只是再一次打通电话。

    那边终于接通,只是好像有丝不耐烦,他顿了一下,才说:“什么事?”

    她却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隼,想说的话被刺然卡在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