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修竹的头脑还因为陷于担忧而慌乱,盛柯问得也隐晦,以至于于修竹一瞬间没有听懂。

    于修竹问:“什么?”

    盛柯的嗓音透着暖,他说道:“原来Morris.y的那个Y是于修竹的‘于’,我原本总以为是‘叶’或者‘应’。”

    原本缠绕着盛柯双臂瞬间一松,盛柯用手掌轻轻前推,离开了于修竹的拥抱,与他四目相对。

    于修竹的眼中尽是惘然,在看到盛柯肃然的表情后,迷雾才渐渐驱散开来,透出一派清明与似有若无的水雾。

    盛柯笑了一下,带着怀念道:“我们有过三个月的邮件往来,我一直都记得。”

    于修竹低头闷着声音道:“嗯。”

    原本在他的设想里,如果有一天他把所有的事情坦白,自己应该是有很多话想说的,但到了此刻,于修竹却觉得一切已尽在不言中了。

    细雨濛濛,落在于修竹的发丝上,凝结出一滴滴小水珠,摔至鼻梁上,滑落于鼻尖。

    盛柯没有带伞,他用手虚档了一下于修竹的头顶,拉着他的衣袖说:“回酒店吧。”

    于修竹点头,紧紧把盛柯护在自己左侧,小心地避着路上的车流,在未到达酒店前始终提着一口气。

    他事先打听过盛柯和叶凌下榻的酒店,提前下了订单,但还没办理完入住就听说了路口的车祸,连行李都没顾上就直接冲出了门。

    被他踢倒的行李此刻搁置在前台一侧的寄存点,孤孤单单,连可供认领的挂牌都没有一个。

    还好于修竹的样貌端方出挑,刚才的举止又太过出人意料,站在一旁的安保对他印象深刻,于修竹一进门,安保便把行李拖了出来,连同办好的房卡和身份证一同递了过来。

    于修竹接过:“谢谢。”

    安保是个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精神大叔,普通话带着一口榕城当地的方言调调:“先生,身份证可不能丢下,刚才我们小妹叫了你好几声,你头也不带回的往外跑,吓死个人了,我老婆生孩子的时候我都没你这么急。”

    大概是因为回到了室内,没有如冰的雨丝,于修竹的大脑终于开始正常运转起来,他点头表示赞同,眼睛却紧盯着盛柯:“听见没,很吓人。”

    想要偷笑的盛柯:“……”

    与安保小哥道别后,于修竹拉着行李往电梯口走,盛柯伸出手,本想去帮于修竹拿房卡刷电梯,却直接被于修竹握住了。

    他们两个的指尖都很湿滑,于修竹隔着掌心的一张房卡,堪堪握住了盛柯的三指,但力道带着炽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