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隐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云棠说。

    即便她都这么说了,竹隐还是不大信。

    而且她今日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以前那样,总给他一种极其别扭的感觉。

    于是几句话下来,竹隐先是觉得不甚自在,然后也不和她在这儿打哑谜了。

    “你若有话就直接说吧,别在这儿拐弯抹角的,听得我难受。”竹隐说。

    云棠眉角微扬,不由说:“我当真就是过来看望兄长的,至于兄长的家事,我自知是没什么立场插手。而且兄长不是也不希望我插手吗?我可不想招人烦。”

    竹隐皱眉:“这么些时日不见,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弯弯绕绕。有话就说,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听着怪膈应。”

    云棠不由“啧”了一声,然后说:“呐,这可是兄长你自己说的啊,要是我待会儿说的话有什么地方言辞冒犯了,兄长你可不许恼羞成怒。”

    竹隐觑了她一眼,“要说就说,不说就别说了。”

    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战术效果,云棠这才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兄长以前教导我做事要顾全大局,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应当将仙王府的颜面放在首要地位。如今下凡历劫一趟,有了新欢,却将妻儿赶出府邸,又是何道理?”

    竹隐就知道她此行过来就是为了此事的,经她这么一说,不由皱了皱眉头:“我何曾将她母子二人赶出世子府?是你嫂嫂没有容人之德,三番四次的为难馨儿。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她就气不过离家出走了。”

    说到这里,竹隐顿了顿,又继续说:“我堂堂仙王世子,纳个妾难道也需要看她脸色?比起那些府中妻妾成群的,我算是给全了她的面子了。”

    云棠知道在这个背景里,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不能用现代的一夫一妻制想法去看待。

    但是,她就是看不惯像他这种明明是自己先犯了错,不仅丝毫察觉不到自己的行为对原配造成了多大伤害,反过头来还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数落着原配不够大度的家伙。

    “若兄长一心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丝毫对不住嫂嫂的地方的话,那我觉得有些话我也没必要说了。”

    云棠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随之手上一松,酒杯就掉到了青石砖铺就的地上,顿时间四分五裂。

    “你这是做什么?”

    竹隐看着地上的碎片,不由皱紧了眉头,语气里隐约有些不悦。

    “我不过是想告诉兄长,有些事情呢,就如这个酒杯一样,一旦碎了,就不可能再如初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