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濊貊人和肃慎人的人数并不多,而且他们并非如东胡人一样以骑兵为主,他们的武器甚至都不如汉军,但问题在于他们打了汉军一个措手不及。这一下突然袭击,让汉军根本不及防备,特别是赵自安的第四队,由于主帅突然叛变,整个队伍失去指挥,被敌军一攻一下子就溃散下来,直接冲动了汉军大营,第一二两队首当其冲,也被冲的各自为战。

    好在现在左右两翼还能支撑,否则的话,汉军只怕早已崩溃了,然而此时左右两翼也已经现出混乱之势,第五第七两队已经被击败,队伍混乱,眼看着情形已经极为不妙。

    卫长风没有直接从战场中间进入,因为那里正在混战,他加入进去也没有用处,他绕了一个圈,自侧后方冲出军中,迎面正碰着自己的第三队。

    原来他离开之前,下令第三队休息,第三队整个移师全队后方,现在第三队成了整个部队的后备军,但现在形势危急,第三队也要开上去顶住了。

    卫长风冲到队伍前面,连声大叫,只见白起急匆匆的骑马而至,一脸的喜色,白起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卫长风确认卫长风没有受伤,就转头下令:“将卫将军的马和剑拿来!”

    卫长风此时的焦急不亚于白起,急急问道:“方将军的命令是什么?”

    他必须先确认方将军的命令,然后才好指挥,故有此一问。

    白起的回答却让卫长风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方将军重伤!就在后面的帐内,无法指挥!目前各队正各自为战!”

    卫长风这才明白这么久汉军仍没有有效反击的原因。按说,主帅受伤,副帅接管指挥权,但朱令走了,方将军接手指挥,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任命新的副手,如果是敌情紧急,临时任命一个新的副手也可,但辽源一战,东胡已经没有了反击的可能,所以这个任命副手的事并不急迫。万没想到,当汉军已经抵达东胡王城之下时,却发生了这样的大变化,而方将军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受伤!

    卫长风想了一下,命令道:“全军就地展开,竖营栅,一旦前线失败,咱们来抵住敌军,给其他部队后撤的机会!”

    “得令!”白起响亮的应令。

    说话间士卒已经将卫长风的马与剑送到,卫长风换了马,太阿剑挂在腰下,向方将军的大帐急奔而去。他必须看一下方将军的情形,如果能够移动,必须想办法先将方将军撤出战场,否则一旦汉军崩溃,奋威将军被抓或被杀,这个耻辱是无法洗脱的。

    转眼间他已经来到帐前,只见帐前数十卫士箭上弦刀出鞘,个个神情紧张,生怕有敌人来攻,他也来不及细问,翻身下马,直入帐内。

    帐内,方镇海平躺在床上,胸甲已经解开,左胸处缠了一大堆绷带,绷带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方镇海脸如金纸,每一呼吸都显得很是痛爽。

    卫长风抢步上前,不去看方镇海的脸,先看伤情,见这伤处虽然很重,但没有伤及心肺,看来只要救援及时,性命还是无碍的,这才放了些心,看向方镇海。

    方镇海看着卫长风,脸上现出欣喜的神色,他的眼睛上下转动,打量着卫长风。

    “禀将军,末将没有受伤!”卫长风急忙报告。

    方镇海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了,好象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他的手指向一边轻轻指着,嘴里好象要说话,只是伤处痛楚,却说不出来。

    卫长风顺着方镇海的手指方向看去,见方镇海指的是放在一边的虎符。

    这虎符是节制全军的证据,持此符才能号令全军,所以此符是随时要放在方镇海身边的,就算是洗澡上厕所都不能有片刻离开。卫长风见方镇海指向虎符,急忙将符捧过,递向方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