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年近六十,头花白,但身材高大,脊背挺直,一双眼睛也很有精神,一点儿都没有衰老之相。

    他此时跪在地上,听着康熙的问话,他声音洪亮的开口道,“回皇上的话,这罪名,奴才认。”

    如此干脆利索的承认,康熙忍不住再次缓缓呼了口气,很好。

    “那太子可知道此事?”他又问。

    “太子不知情,有关雍亲王世子的一切,全是奴才一人所为。”索额图回答的依旧很干脆。

    不管是神色还是声音,都毫无悔意。

    他不像是犯了大错的人,他似乎——

    坦坦荡荡。

    他这个态度,让康熙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升了上来,康熙怒极反笑,“索额图,你似乎问心无愧?”

    “出手陷害雍亲王世子,还如此理直气壮,谁给你的底气?!”

    “回皇上的话,奴才的确问心无愧,而这问心无愧的底气,是受了委屈的太子殿下给奴才的。”索额图说着,一直盯着地面的视线看向了康熙,一字一字的重复道,“奴才,是替太子殿下委屈。”

    “奴才见不得太子殿下受委屈,豁出去这条性命,也要将威胁他的人铲除,他是太子!他不应该被一个皇子压一头!”

    “放肆!”这话入耳,康熙震怒,抬手猛的拍了下桌子。

    室内的秋林和梁九功被他吓了一跳,两人全都缩着脖子,佝偻着身子,恨不能将存在感降至最低。

    胤禛果儿之前没有跪着,但此时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两个人皆是以额头触地,特别是胤禛,他开了口,声音里满是忐忑。

    “皇阿玛,索额图这话儿子万万不敢当,求皇阿玛明察。”

    他这话音落,康熙还没来得及开口,索额图倒是抢先出言了,“不敢当?雍亲王也太自谦了,您嫡子的抓周宴,满京城不管数得着数不着的全都去了。”

    “您这两日给郭家女娃做法事祈福,将整个北京城的百姓都动员了起来,您振臂一呼,全民响应,这种威势您不认吗?”

    “这种威势,难道没有将太子比下去吗?”

    “除了皇上,现在谁还可压您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