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大寒。

    老一辈人讲下雪不冷,化雪冷。自古文人墨客喜雪不喜雨,大多颂雪的多,颂雨的少,所以雪又有许多雅称:银粟,寒英,寒sU,琼芳。

    都极美。

    可这在世人眼中极美好的事物在一些人那里却不那麽美好,也可以说是苦难。

    寒风萧瑟,裹上一层白衣的万物褪去“羞涩”,慢慢显露出原来的模样。

    皑皑的白雪随着yAn光普照开始消退,这是一个年头最冷的几天。

    晌午时分,与彩石镇毗连的小石村中开始冒起炊烟。虽有炊烟却无饭香,州朝赋税加多,家家户户都已无米之炊,何来饭香。

    可偏居一处的一户人家却连炊烟都未曾生起,与其说人家倒不如说一处小茅屋来的恰当。

    几处朽木栏杆,几处捆绑秸秆十分简易的搭建而成,寒风一吹如柳枝摇曳,就是这麽一处地方,却也是一处栖身之所。

    之前这处小茅屋有两位主人,一对母子。

    现在呀,仅剩一位了,骨瘦如柴的母亲没能熬过这几天,随一片铺满琼芳的泥地去了。

    说的也是,无一瓦片遮身又怎能避寒,得亏剩下的这孩子身子骨y朗,要不然也随着去了。

    茅屋内一个十一二岁双脚冻的发紫的少年望着地上铺的一层杂草愣愣出神。

    这一年,这个脚生冻疮满身泥点子的少年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少年姓陈,小名一个念字,大名叫念生,不过母亲说不满十六不能喊大名,不然就越了规矩。

    小陈念刚出生的时候就没见过父亲,更不知道父亲模样,只知道姓陈名生。

    听母亲说,父亲是一位降妖除魔的炼气修士,在他出生之前为了救一个小姑娘惨Si在了妖兽口中,连屍首都没有留下。

    父亲在时,并不在这只有几户人家的小石村住,而是住在彩石镇镇里面,有一处盖的不错的瓦房,偶尔赚个几枚铜钱倒也过的十分滋润。

    父亲Si後剩母子俩相依为命,母亲一个弱nV子也没有什麽收入,只能编一些草鞋去街上卖,勉强能生活下去。

    好景不长,小陈念三岁那年跟着母亲在街上编织草鞋,被镇上一个大户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