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池之中好像有些异动,浸烛在池看看着池面上的波澜,似乎是有人在跟魇池共鸣。浸烛闭上眼睛走入了这池水中,她从中细细体会着,那这感觉既不像素灵犀那般娴熟、也不像苏,对方好像在一次次尝试,应该是个跟魇池接触不久的人。难道会是齐衍?女子一皱眉,看来是炎帝皇陵那边有不妙。

    “沧溟大人,浸烛有事禀告。”女子以指点着池水,但那人没有回应。

    情况不对,这是怎么回事?

    有反应了,越千泷感觉到周身涌起了一股炎流,这灼热感非但没让她觉得不适,而已还有种久违的怀念感。对了,就是这样,是魇池。被积压在记忆中的情愫一下被激活,她仿佛都能摸到那温热的池水,越千泷深吸一口气,她就是在这地方呆了十七万年啊。当时的她尚且不知自己箭灵的身份,只是在这池中之境被那些巫族亡灵所欺凌。在这魇池之中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其中魇灵存留下去的唯一方式就是以另一灵体为食。直到有一天周边都清净了,那混沌的视界里只剩了自己一个人。那里没有时间、没有活物,这点就跟女娲神境一样,但女娲神境至少还有满眼的景致、有走不完的荒漠和雪原,而魇池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眼前那混沌不清的一片。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听到了栾的琴音,是这琴音教会了她思考、教会了她说话,也是那琴音才让越千泷明白,自己是真正存在于这于地间的。

    “栾。”她忍不住轻唤了一声,那时候虽然不知道栾的长相及身份,但越千泷早就在心中把那人勾画了无数次,“如果不是你,我也许就不会降临在世间了。”

    动了?!守在外头的洛吟桓惊讶的看着塔顶。

    他大喊道:“千泷,那弓箭动了!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身在塔中的越千泷已听不到那人的声音,她已经完全陷进了魇池的世界,眼前同样混沌一片。

    “怎么是你?”

    越千泷一回头,竟然看到了浸烛。

    “浸烛,是你?”

    对了,浸烛是如今魇池的守护者,如果自己见到这人,是不是就说明她已经到了魇池深处了?

    “你怎么会到这里的?”

    “对这里我应该比你更熟悉吧。”

    “你跟魇池进行了共通?”

    “呵,”越千泷冷嘲一声:“当年我是吞噬了这里所有魇池才能成为涅穹箭灵的,你们现在却用逐日弓和涅穹箭来压制我,你不觉得自己和沧溟都太愚蠢了吗?”

    他们并非没有想到这点,只因为现在的越千泷根本就不是当年的镜神。

    “你能够与魇池共通又怎么样?你想以此来召回逐日弓和涅穹箭吗?”

    “我能做到。”

    浸烛走上前来,像示威般说:“我才是如今魇池的守护者,想要借用魇池之力镜神也该先问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