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有一瞬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主母”是谁。

    不是淡忘而一时想不起来的呆愣,而是身体极度恐惧而选择自我构建的屏障。

    而这块屏障又在下一秒轰然破碎。

    那段被我刻意忽视的记忆被硬生生唤醒,灰蒙蒙的画面重新涂满了了漆黑血红的色彩,我呼吸顿了又顿,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漂浮的:“你是说……我母亲?”

    “天音,要学会宽容!”噩梦般严厉的声音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贝高声呵起,我战战兢兢抬头,却只看得到层层叠叠的帷帐与端庄典雅的黑影。哪怕声线中的情绪已是极怒,但那端丽的影子却不曾晃动一秒。

    从来便是这样,我看不清她的面容,更不知她的喜怒。

    “不过是死一只猫而已,你要因为一只畜生和母亲过不去吗?”

    我跪坐在丝质软垫上,死死抓着裙摆,头垂似有千万金重。

    “但是……”我听到我稍显稚嫩的声音从唇齿见破碎地泻出,我抓着裙摆的手疯狂颤抖,我努力想要组织语言,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但是……”

    “啪嗒。”素白的裙摆上蓦地晕开一朵灰蓝的花。

    我伸出去触摸,水花便落在我的手背上,我呆愣地摸向脸,双颊早已被泪水浸染。

    “没有但是,天音。”

    那个影子淡淡开口,我知道她已经失去了耐心。

    “一只猫而已,晚上就会有只新的送去你房间。”

    我听到衣物摩擦的声音,那个影子从逐渐拉长——她站起来了。

    “只要,你不怕再次害死它。”

    .......

    我的猫死了。

    它是橘黄色的,小小的,有着暖白色的脚尖,柔软的粉色肉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