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笙带着顾萌萌送的白皮书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去了,他需要冷静一下,结果一进门更不冷静了。

    冯宸应该是刚做完训练洗完澡,正赤着上身站在冰箱前喝水,路笙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具完美而健壮的男性躯体,宽阔的肩膀,沟壑分明的腹肌,以及延伸到家居服裤子里的人鱼线,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发梢上的水滴下来,顺着线条流畅的背肌向下一路蜿蜒进了路笙心里,路笙连个招呼都没打,火速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脑子不受控制的回想刚才看到的场景,路笙把手探进衣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没有八块巧克力,只有薄薄一层肌肉,没有人鱼线,充其量有个“马甲线”,手指一路向下,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路笙像被烫到一样把手收了回来。不经意抬头看到镜子里自己现在的模样,路笙捂住脸,心想,他完了。

    白皮书被扔进了抽屉,路笙心烦意乱,并没有翻开它的欲望。

    路笙有个秘密,他不但不恐同,他还是。从高中到大学,从来都不缺给他递情书的女生,他每次都会用以学业为重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为由礼貌的拒绝,心底里那点肮脏不堪的欲望只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滋生蔓延。他不喜欢女生,他的身心都只对同性有反应。

    早上五点,天刚透亮,路笙从一个炙热浓艳的梦里醒来,下身一片湿黏。在床上僵了片刻,路笙爬起来去冲了个凉水澡。

    六点,路笙扎进厨房做早饭,正巧哨兵三人组从外面晨跑回来。戚屿站在路笙身后伸手从吊柜里拿杯子,热意蒸腾上来在泛着凉意的皮肤上掠过,路笙的手一抖,刀锋偏斜冲手指而去,戚屿眼疾手快的托了一下刀柄:“小心。”

    温雅的嗓音响在耳边,路笙睫毛颤了颤,淡淡道了声谢。

    欲望的野兽在囚笼里蠢蠢欲动,路笙要做的,就是堵住所有摇摇欲坠的缺口,让它重新沉睡。

    日子过的不缓不慢,除了贝佳明喜欢时不时地粘着路笙,三个哨兵大部分的时候都选择无视他,他们唯二的交集大概也就吃饭和出任务的时候。路笙本就不是个热闹活泼的性格,没人搭理他反倒自在,他按部就班的跟着出任务,休整时间会避开三个哨兵的时间和路线独自跑步锻炼,有需要的话他负责拉个手做一下疏导,不需要他的时候不吵不闹不作妖,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还会礼貌的和三个哨兵保持距离。

    做饭打扫井井有条,甚至还在门前开了一小块菜地,跟养了个田螺姑娘似的。三个哨兵的排斥心逐渐收敛平息,偶尔还会和路笙聊聊天开开玩笑。

    最近换季降温,贝佳明晚上没关窗睡觉感冒了,咳的厉害,路笙出去跑遍市场买了两个梨准备给他做个炖梨,回来的时候在门口捡到一只猫。

    一只洁白无瑕的大白猫,皮毛柔软触感丝滑,还很亲人,看到路笙就喵喵叫着往腿上蹭。

    路笙一脸受宠若惊的把猫抱进怀里,探头四处看了看,这猫太干净了,应该是谁家宠物跑出来了。

    天快黑了,宠物猫在外面几乎没有自保能力,尤其晚上还降温,路笙犹豫再三还是把猫带了进去,在自己房间里给他准备了个小小的纸箱。

    晚上吃饭的时候路笙就有点心不在焉,连心大的漏风的贝佳明都看出来了,伸手去摸路笙额头:“笙笙你怎么了?被我传染感冒了?”

    “没有。”路笙叹口气,看了看对面盯着他看的三个哨兵,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住的是人家的地方。

    “我…我给你们看个东西。”几人看着路笙吧哒吧哒跑进房间,然后抱出一只白猫。

    “我今天傍晚在门口捡到的,应该是谁家跑丢的,能先养着吗?”路笙小心翼翼的看着默不作声的四个人:“我明天就去贴寻猫启事,找到它主人之前我会让它呆在我房间里,不会放出来乱跑的。”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养别人的精神体的。”纪东阳又一次被路笙刷新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