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开口讲话,说:“走吧。”

    我们回驾驶室去。

    门关上,一切如常。

    被杜特尔特他们撞击过的窗子虽然没有碎掉,但上面布满了裂纹,看起来岌岌可危。

    季宵因这个场景显得烦躁。他把我推到驾驶台前,要我继续往北开船。期间,不忘再用手表、细针确定一下方向。好消息是,这两个小东西依然可以清晰地指明北方。坏消息则是,在我们离开驾驶舱的将近二十分钟内,船果然变了航向。

    为此,季宵再嘀咕了句什么。我觉得他在骂人,但季宵的声音实在太小。

    接下来的时间里,季宵在那扇碎玻璃窗面前忙忙碌碌。

    他翻找出了各种工具,看样子,是想要在碎玻璃上加一层木板。

    我听着背后的哐啷声,抬眼,看着玻璃映出的、季宵专注的模样。

    他一定心慌意乱,如今有片刻喘息,也要找些事情做,好分散注意力。

    我叹了口气。

    一直到五点出头,我们都很安然,克拉松真的没有再出现。

    季宵修好了窗户以后,又在驾驶舱里打转。我看得心累,干脆叫他过来,陪我一起开船。

    季宵起先拒绝,说他不能这么“玩物丧志”。

    到后面,大约是看我的表情太无语,他才过来,亲我一下,说:“乖,回去再陪你玩。”

    我看他,起先想要吐槽一句。但在对上他的视线时,我停了下来。

    他的手指碰上我的面颊,指尖冰冷,嘴唇苍白,额头上冒着虚汗。

    汗打湿了他的头发,让头发黏在额头上。

    即便是这样,季宵依然有一种惊人的俊美。光是这么站在我面前,都像是在发光一样。

    我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