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段崇笑了起来。

    “这难堪大用,才是最大的用处啊。”他说。“咱们东厂自己的用处便够用了,他若再多出些本事,日后还是咱们的麻烦呢。”

    这话说道了吴顺海的心坎里。他连连点头,说厂督英明。

    “那,属下便择日去同他见一面?”吴顺海问道。

    段崇却是摇了摇头。

    “再等等。”他说。“让小魏子仍旧日日去文华殿,从前如何,以后还是如何。”

    吴顺海不解了:“这……?”

    东厂境遇分明已经十分艰难了。聆福虎视眈眈,宫中那位近年来煊赫起来的娘娘,也倒戈了。那位娘娘当年为了她父兄依附东厂,可是与东厂做了不少事,手头也有不少东厂的把柄……厂督事到如今,为何还不着急呢?

    段崇却是摇了摇头。

    他将目光落在门外。阶下站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单薄瘦弱,神情却出奇地冷漠。

    刚才那人的皮,就是那孩子亲手剥下的。他脸上还沾着血,此时却镇定自若地指挥番子们清洗血迹,像是门前不过杀了只鸡一般。

    段崇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ter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ter“人呐,非得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对雪中送炭的人死心塌地。”他意味深长地笑道。

    “只有真到了那时候啊,这人,才会做你唯命是从的狗。”

    ——

    君怀琅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这般笃定地说出这种话。话说出口,他才后知后觉地有些羞赧,垂下眼,就没再敢看薛晏的眼睛了。

    他心道,大丈夫一言既出,便没有收回的道理,更何况自己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说出来让他知道,也没什么不行的。

    毕竟,他虽非体弱多病,但偶尔感染一次风寒,也很难快速康复。此番,也许是风寒并未好全,也许是重生带来的隐患,但与薛晏无关,绝不能归咎到薛晏的头上。

    君怀琅虽心下坦荡,但是薛晏一直没出声,让他心中又有些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