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新帝虽然已经疼的快没有知觉了,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滚落,滴在衣服、地毯中,然后又消失不见。但他还是能察觉的到今晚墨无曜的不正常。

    他忍着疼痛,将手背在身后,朝着某个方向不着痕迹的打了个手势,然后一脸挑衅的对着墨无曜冷笑了两声后吼道:“有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没有太多的形象可言。

    墨无曜的眼神好像现在才聚焦一般,轻描淡写的看向北新帝,没什么感情的挑了挑嘴角,像是完全听不出他话中的激将,对他眼底的奸诈算计羞怒等都直接视而不见。

    墨无曜如地狱中归来的恶魔般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了北新帝,在他面前蹲下身子,缓缓伸出一只手,故意放慢了速度,想要欣赏一下他面上的表情般,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宛如好哥们勾肩搭背般,轻轻捏住了他那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脖颈。

    玄夜见状,真的怕主子下一秒就收拢指尖的力道,直接将北新帝那脆弱的小脖子咔嚓一声给折断了。绞尽脑汁又急中生智的赶忙上前跪在墨无曜身边,脑抽的来了一句:“主子,天快亮了,您该回府送郡主上学了!”

    本来玄夜都不怎么抱希望了,哪知墨无曜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动作一顿,眼神往玄夜的方向瞥了一眼,又看向了北新帝,眼神就那样的无波无澜的,好似看向了他的心底。

    北新帝不知他这是何意,却忍不住下意识的想退缩。但他用力抓向了地面,用指尖传来的痛意阻止了这个动作。

    墨无曜却将视线在他面上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后,忽然轻笑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但在这万般俱静的宫殿处,却尤其明显。

    北新帝瞳孔微缩,心底有些发毛。虽然一直都知道墨无曜是个疯子,但今晚却疯的格外特别。

    墨无曜却不再看他,跟丢垃圾一样的将他随手丢开,拿出帕子,仔仔细细的将每根手指都擦干净,然后将帕子扔给了玄夜后,便转身迈步离开了。

    等走到宫殿门口,看到外面明亮的月光,根据时辰来推算,应该也差不多是夜正浓的时候,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玄夜,便直接离开了。

    玄夜有生以来也终于感受到了一次什么叫做尴尬。但幸好,他带着面巾,无人能看得到。

    等确认他们都离去后,苍蓝才赶忙来到北新帝面前,急切的将他扶起来:“陛下,您可还好?可要宣御医?”

    北新帝现在暂时没什么力气说话,只微微摇了摇头。

    苍蓝赶忙将北新帝扶到旁边坐下,给他将嘴角的血迹擦去,又替他拭去了脸上的汗珠,迅速倒了杯茶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下去,才站在一旁焦急的等着他恢复一些体力。

    一直到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北新帝才舒服了一些,对着苍蓝苍白着脸微微笑了笑,安抚道:“朕无事,不用担心。”

    苍蓝这才询问:“战王今晚是真的动了杀心,属下能明显感觉的出来。陛下为何到了如此地步还不让属下出来,万一……”

    北新帝伸了伸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话。他又何尝不知呢,只不过还不是时候。他的势力渗透到军营的成果还不明显,而且与另外两国交易的话,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还要避开墨无曜的耳目,就更是难上加难。因此他要有足够的耐心与忍耐力才行。

    但面对这件事上,他还是执意如此:“下次若还是遇上今日这般情况你也不要出来。若你贸然出来,只不过是多赔上一条命罢了。但朕的计划却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他招了招手,示意苍蓝附身过来,然后在他耳边小声交代:“若朕日后真不幸如今晚这般,有了最坏的结果,到时你便带着朕的那些信物还有部署安排去找瑜王,将东西全部交给他,让他替朕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