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牵动温雨瓷的心事,多少往事猛然袭上心头,一时情动,百感交集,她看着西陵越,缓缓说:“我也一直记得你们,虽然没有联系,但时常关注你们的消息,在我心里,你和城哥,始终是我哥哥。”

    “我是你哥哥呵”西陵越讥笑,“你什么时候拿我当你哥哥”

    他猛地撩开额前碎发,指着额角的疤痕怒吼:“拿我当哥哥,就因为我吻你一下,你推我下楼,差点害我没命这就是你说的哥哥”

    温雨瓷看着他额角的疤,一时无言。

    他失态吻她,她失手推他下楼。

    他摔破了头,流了满地的血,额头留了疤痕,她足足做了几个月的噩梦。

    有很多事,她都不敢细想,这件事是其中之一。

    在那之前,她从没做过那么让自己后悔的事,后悔的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西陵越越说越怒,目光中又是冷嘲又是讥诮,“说什么哥哥温洛寒才是你的好哥哥,我不过是你养的一只狗,就像毛团儿一样,陪你解闷供你玩乐的一条狗”

    “狗”温雨瓷颤抖着唇瓣,不可思议的看着西陵越,重复着这个她连做梦都想不到的字眼。

    十年前,她用尽所有力气将他从沼泽中救出,多年来,她用尽所有心血浇灌,最美的最好的最欢乐的,她的所有所有她恨不得都捧到他们的面前,他却说他不过是她养的一条狗。

    “温雨瓷,别用你那假惺惺的嘴脸看着我,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西陵越眼睛猩红,伸手扣住她的咽喉,将她抵在墙上,“别说你拿我们当哥哥,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们的想法、了解过我们的意愿你把我们当成你私有的毛团儿,让我们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成长,甚至连我们的名字都是你给起的就像你像你想让你的狗叫毛团儿,我就要叫西陵越,哥哥就要叫西陵城,你很骄傲你给我们取的名字,可你从来没问过我们到底喜不喜欢这个名字,你不知道我们多痛恨这个名字,我们有名字,用不着你给我们取名字,我们有爸有妈有祖宗有姓氏,我们痛恨你给我们取的名字,可为了生存下来,我们却不得不背着这个耻辱的姓氏几千个日日夜夜,你从来都没想了解我们心里到底有多痛苦”

    痛恨

    耻辱

    背负

    一个又一个可怕的词语如同炸弹一样在温雨瓷头上炸开,炸的她的灵魂四分五裂。

    犹记得,十年前,她才刚刚十岁,软磨硬泡的让爸爸陪她去深山里打猎,遇到深陷沼泽的西陵越,站在山包上,她看到西陵越一点一点被沼泽吞没。

    西陵城明明可以独自逃生,却宁死也要拉着西陵越的手,陪着西陵越一点一点在沼泽地中深陷进去。

    那一刻,她被深深打动了,她不顾爸爸的阻拦,跑下山包,朝他们兄弟俩跑去。

    沼泽地就像一片不动声色的陷阱,看起来一马平川,实际上稍有不慎就有被吞没的可能,爸爸在她身后惊慌失措的叫她,连声呼唤她回去,她却不管不顾的冲到他们兄弟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