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忆哪能不知熬桀意思,既然熬桀已经告诉自己和裴书白惊蝉珠眼下已经明确的三个功效,那便不好再在这里打搅,虽然面对的是熬桀,但总归是顾宁休息的场所,于是公孙忆便带着裴书白离开了顾宁休息的地方。

    师徒俩并未回墓室休息,反而是直走到密林中,裴书白还以为师父会问自己惊蝉珠的事,没想到公孙忆刚一站定,就问了一个让裴书白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在你心里,你是和晴儿亲近些,还是和宁儿亲近一些?”

    裴书白一脸愕然,丝毫没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公孙忆问了第二遍,裴书白才反应过来。其实这个问题对于公孙忆来说,根本就不是他会问出口的话,但是经历这么多,顾宁对裴书白的感情,明眼人已经瞧出来了,但公孙晴作为公孙忆的独女,晴儿心里的想法,当父亲的又岂能不知,所以也就不得不先问裴书白的看法,若是裴书白对顾宁也有那份感情,自己就得早点和晴儿说明白,不能让公孙晴越陷越深。

    可裴书白压根就没想过,在裴书白心里,练功、报仇已经充斥了自己的内心,爹、娘、祖父祖母、韵儿、马轧纸、裴家亲朋、顾念、倒瓶村百姓,这些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去都死在自己的面前,这个仇不能不报,可真等到公孙忆问出来,裴书白这才掉回头去想这两个好朋友,二者和自己到底谁更亲近些,还真答不上来,晴儿活泼可爱,古灵精怪,宁儿恬静温柔,善解人意,都做朋友岂不是更好,非要分出远近来,还真就没答案。

    “师父,我一心想着报仇,这些事我没考虑过。”裴书白怯声回答,生怕师父不满意。

    公孙忆摸摸裴书白的头,说道:“瞧着你们年纪不大,但是没几年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你爹娘都不在了,宁儿师父也身故,你们感情上的事,我这做长辈的,不能不考虑。”。

    裴书白嘴上不说话,只是用脚踢着地上的树枝。公孙忆还要开口,耳听得远处钟家弟子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公孙忆和裴书白同时抬眼望去,一名钟家弟子正从密林中疾奔而出,下了墓道。身后跟着几名钟家弟子,其中一名断了一臂,被人抬着,几人一脸愁容,看模样就知道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