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看着趴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有些无奈,虽说成了亲,却还是孩子脾性。

    这以后当了娘可怎么办?

    “不怕啊,梦都是假的,赶紧回去歇了,穿的这么少着了凉又是受罪。”林氏对苏攸棠念叨着。

    月光下的沈镜看不清神情,微低着下颌:“娘,让阿棠今日与你一道歇着吧。”

    林氏先是不解,可察觉到苏攸棠微微颤栗后,也没再多问,将她带回屋子中去。

    两人离开后,阿福便走到沈镜身边:“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镜:“明日你去查个人,不要惊动别人,那人……”

    他让阿福查的便是苏攸棠说的,那个给她药的妇人。

    吩咐完之后,沈镜便回屋中去,之前苏攸棠坐过的圆凳还在原处,桌子上还放着那盏油灯。

    即便是惊恐也依旧俏丽的面庞似乎还在眼前,她大概是真的怕了吧。

    也许明日又该吵着要离开了。

    另一边与林氏去了东间屋的苏攸棠渐渐缓了过来,或许是因为林氏身上暖乎乎的,驱散了心中的害怕。

    刚才的沈镜就像是一个漂亮恶鬼,会索命的那种。

    林氏给她到了一杯茶水,还带着些余温。

    “是不是和阿镜吵架了?”语气颇为冷淡的问。

    苏攸棠坐在小榻上,犹疑地抬头看向她,似是没听明白。

    林氏:“就你们年轻人的小把戏还想骗过我?你扑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阿镜一开口你就抖的跟筛子似的。若真是做了噩梦怎么也是扑阿镜怀里,哪里有扑到我一个老婆子怀里的道理?”

    苏攸棠:……大抵也和吵架差不离。

    只是一想到沈镜邪魅的样子,就算真是做噩梦了,也不知噩梦与他哪个更可怕?

    抿了一口温茶,低垂着眼帘不说话,活脱脱一副受气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