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鹰下意识地看向她,几经张口,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道:“我去找他。”

    他说着,转身就向蔚统领的营房走。赋仟翊见他行为莽撞,忙死死拽住他:“蔚统领说一不二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因为知道他不会罚我罚太狠才肯陪绑的,你这一去把他惹生气了,说不定要加罚,你可别再连累我了!”

    海鹰听罢顿住了脚,似乎也觉得赋仟翊的话有理一般,沉默了少倾,说道:“连累你,真的很抱歉。”

    赋仟翊听不得人家抱歉,忙道:“前夜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

    “调息好了,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没办。”

    “哦。”

    毕竟是赋仟翊连累人家在先,若不是出手救她,海鹰也不会伤成这样,不受伤,也不至于误了今日的校考,不误校考,也不至于被罚。说到底,倒还是她对不起人家。

    可是这海鹰是蔚统领的人,蔚统领待下也算不得十分严苛,为何海鹰伤这么重,却不肯给他免考呢?

    难道真让赋传铭说中了,蔚统领是因为海鹰和自己的事生气?

    赋仟翊很快知道了海鹰的话,真正跪在旗杆下的石板地上不到一炷香,她就有些吃不消了。一来,太阳的确太毒,即便她把幽萤都尉的面具戴上,还是被晒得有些头昏眼花,二来,这里虽然铺着整块的、打磨平滑的石板,她还是膝盖疼,疼得要命。

    这时候如果再不转移注意力,她保证她坚持不了多久,于是扭头看向跪在距离自己仅仅一臂之遥的海鹰:“你膝盖疼不疼?”

    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抬头看着赋传铭远远地站在营房门口的阴凉处担忧地看着自己,生生叹了口气:“你是蔚统领的人?”

    海鹰没有回答。

    赋仟翊只当他是默认了,继续说道:“你伤得这么重,他都不肯给你免考,是不是因为你私自见我的事?”

    “是。”

    赋仟翊原本以为就算事实如此,海鹰也总会多少客气一下,却不料回答如此斩钉截铁。她气结,继续问道:“明知道见我蔚统领会不高兴,干嘛还要冒这样的风险?”

    “没管住自己。”海鹰言简意赅。

    赋仟翊若不是在这罚跪,真想双手抱拳认个“大哥”。

    见赋仟翊无话可接,海鹰开口道:“我的伤没有大碍,你不用担心。现在你最应该操心的是那些杀手如何去查,他们这次又没得手,一定还会前赴后继,你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不提这事还好,提起这事,赋仟翊终于想到了重点,不由问道:“你是蔚统领的人,和宣王应该很熟吧?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我觉得大皇子得不到我也没什么,倒是宣王若是得不到我处境会更加尴尬,杀手会不会是宣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