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阵晕眩之中醒过来,宁红则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在稻草床上坐了起来。

    这房子也太破了。

    床是稻草床,这屋顶也是稻草。

    外面似乎在下雨,这屋里,窸窸窣窣也在下着雨呢。

    木质的门,歪歪扭扭地挂在门沿上。

    估计一脚过去就该倒了。

    这家真破?一眼望去就到底了,桌子中间还摆着一张补过腿的桌子,和另外两张断腿的椅子。

    穷成这样,也难怪后来的妹妹走上了那样的道路。

    “哥哥,你醒了。”一个瘦的女孩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破了边的碗进来。

    一边紧紧盯着这碗,一边还吞着口水。

    “你看,我们有东西吃了,这是隔壁的婶子给的。”

    “那人那么气,怎么会舍得给我们吃东西?”

    “我跪在他们家门口去了,哥哥你要是再不吃点儿东西,你可就撑不住了。”女孩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拢了拢身上破旧的棉絮大衣。

    这件大衣很久,也不太合身,还有不少地方都露出了里面发黄的棉絮。

    “你跪在他们家门口?”

    “对啊,我听大堂哥要去靠秀才了,这名声可是相当重要的,大堂嫂又爱面子,就丢给我一袋的粗粮。”、

    虽是粗粮,也只有那么一袋子,约莫两斤左右,可是也足够她哥哥填饱肚子了几了。

    她不要紧,现在是冬,外面都是雪,饿极了,就抓把雪,也能够填填肚子。

    “那糯糯吃吧。”

    “不,你吃。你吃了病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