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交叠翻倒在地上,你压我我扯住你,拉拉扯扯爬不起来,呜呜啊啊地又哭又喊,引得围观家属们一阵好笑,但即便笑着,还是有人上去帮忙扶她们起来,这年代的人就是这么的实诚、古道热肠。

    于小琴却不领情,趴坐在孙冰雁身上,拍打推拒朝她伸过去的援手,扭着头冲沈毅晖的方向哭喊:“沈哥哥!沈哥哥快扶我,啊啊啊……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啊!”

    林曦被沈毅晖放下来,手儿还握在他掌中,看到听到于小琴那个样子,顿感无语,这场景、这言语口气,跟当初刚遇见时那么地像,昨日重现了呢。

    沈毅晖脸色淡漠地听着于小琴瞎喊,嘶哑的嗓音微微带喘,照这样哭下去确实是快要不行了,随时随地会休克、昏迷,抢救不及时的话,直接能见到马克思!

    看了看旁边的保姆和关老的小警卫,束手站着似乎并不着急,神情却有点纠结,时不时还偷看自己一下,很明显,这是在等自己出手去扶于小琴。

    沈毅晖问保姆:“你们擅自把小琴带到这里,这儿没有大医院,万一发生意外,小琴病危,你们几个承担得起责任吗?”

    小警卫目光闪烁,保姆差点腿软倒下地,抖着嗓音答道:“不不会出事的,我我们带有新药!夫人说……呃,志兰同志说的,这个药很贵也很管用,太激动了闻一闻,一般就不会晕倒了,再吃一颗,能坚持好久的!”

    林曦听完这话,忍不住呵呵两声,沈毅晖唇边浮起一抹嘲讽:关家二老什么意思呢?关老夫人如何他向来不做评判,但他从小尊敬的关老,也这样不讲原则的吗?

    针对关老夫人散布“沈毅晖和于小琴已经订婚”的谣言,他向关老明确表过态:和于小琴可以做兄妹,绝对没有半点男女情!关老不多话,只要求他尽量别刺激到于小琴就可以了。

    他和林曦结婚刻意瞒住关家人,一则有所提防,二则,何尝不是应诺,为于小琴着想?关老既然到过婚礼现场亲眼所见,若真担心于小琴身体,难道不应该做好约束,怎么舍得放她跑来他的新房闹这一场?

    之前他对于小琴有所关照、顾忌于小琴的病情,完全是为关老,怕于小琴万一发生不测令老人伤怀,如今看来,他其实是多余瞎操心呢!

    关老都不担心,他怕个啥?

    于小琴等不来沈毅晖的搀扶安慰,被她压着的孙冰雁又不停号哭,实在是讨厌心烦,她只得由着两个军嫂七手八脚拉扯起来,保姆凑近来搀扶,被她抬手打了一巴掌:“多嘴!谁让你说什么药不药、晕不晕的,”

    保姆捂住脸不敢吱声,于小琴想去找林曦算帐,嫌她挡路了,又骂道:“还不滚,杵这找死啊?”

    旁边军嫂们看不过眼了,纷纷指责:“哎,这姑娘怎么这样啊?我们还可怜她娇娇弱弱呢,她倒好随便就打人!”

    “是啊,不把保姆当人看,什么作派?有问题!”

    “怪不得人家不要你,这狠的,是我也不要!”

    于小琴在家就是公主般的存在,为所欲为惯了,谁敢逆她的意?出了门也不屑收敛的,要不然上次在街边就不会想要为难林曦了。

    此时心情不佳,被众人说得恼羞成怒:“都闭嘴!睁大你们的狗眼看好了:你们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们想要我,就能要得起的吗?”

    对门方丽芳抱着孩子也开门出来看了好一会,听见这么说忍不住噗嗤笑了:“对的哦,我们也不是男人,沈营长都不能要你,我们哪敢啊?沈营长是心有所属,人家今天新婚燕尔,你这个什么人就省省吧别跟这吵吵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