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谷雨所面对的问题如她所想,听着母亲问出的那一句,“不是不让你回来吗?怎么又回来了?”谷雨张了张口,却没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如果不是完美到毫无缺陷的理由,那她就理应听她母亲的话留在学校,不回家。

    好歹在学校里边每天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她们也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放在只关注谷雨这么一个刚入学没一个月就被强.奸了的人身上。

    而至于那些个别对她带有恶意的同学,她不可能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所有的人,每个人都有好奇的权力,她阻止不了别人对她的事情的好奇心,不闻不问是她能够想出来的最好的解决方案。

    且她们说的那些事情本就是事实,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就更没有理由去阻止别人对她的各种猜想以及好奇,不管这些猜想和好奇是否带着恶意,事实就是事实,谁都逃避不了的。

    而村里边的人,人就那么多,新鲜的事情同样也就那么多,不这么东家长西家短的说着,如何能在在这漫漫人生长河当中从头走到尾?所以,她母亲不想让她回来的心她理解,而村里边免不了听到的感受到的异样话语以及目光她也理解。

    谷妈妈看着低着头沉默不语的谷雨,心中难免疼痛,却也无可奈何,“行了,回来就回来了吧,你先睡一觉,我去镇上买点肉。”瘦得连阵风都能吹走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遭了多少罪,偏偏投生在了她得肚子里。

    谷雨低着头应了,回到了她那间狭小得只放得下一张床一张书桌,连个衣柜都没有的小房间里边,走到朝着后山那边开着的窗户边上,看着窗外那棵被她砍得只剩下个树桩的桂花树,怔怔出神。

    她理解,但不敢苟同!

    可是现在的她除了私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不喜欢这样的事情之外,却对此毫无办法,小时候她不喜欢别的小朋友喊她“杀人犯的女儿”都有足够的勇气跟别人对打,打过了之后仍觉没有出够气的她可以提起砍柴的刀把那棵她一直都看不顺眼的桂花树给砍了,可现在的她却没有了这样勇敢面对的勇气。

    在面对又一受害人的父母苦苦的哀求,她选择了回避,警察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一个受害者能有什么办法?该提供给警察的讯息她都已经提供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难不成她还能再让嫌疑人现身不成?就因为她是目前为止唯一在嫌疑人手底下逃脱且活得好生生的人?

    谷雨有些颓然地倒在一旁的小床上,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活着,跟所有人都无关无联的活着怎么就那么难呢?

    谷妈妈从镇上买完肉回来的时候,谷雨已经陷入深睡当中了,就连谷妈妈在她房间里边进进出出了好几趟都没能把她吵醒。

    这与谷雨在学校时,但凡听见一丁点动静都会吓醒的情形不同。

    谷妈妈洗好了风扇,晾晒干了之后,又安装好了,才把许久未用的小风扇拿到了谷雨的房间,站在谷雨床前的谷妈妈看着即便深睡也紧锁眉头的谷雨强忍着也没能把涌出的泪水给憋回去。

    站了好一会儿的谷妈妈抬起手擦了擦眼泪,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谷雨地房间走了出去。任由她睡了离家以来地第一个安稳的觉。

    ……

    “苏小姐近日好似不太来酒吧了?”一个苏苏酒吧的常客在夜晚的时候来了好几趟都没能遇见苏苏,这一次他选择在了白天营业前的时候又过来了一趟,依旧没能看到苏苏的人影。

    “对,”调酒师抬起头看了眼走到他面前的客人,应了一句后又低下头认真的擦拭起吧台来了。

    那个客人在酒吧转了一圈,在确定他在这里确实找不到苏苏的人影之后便选择了离开。

    客人离开之后,一直安安静静的擦拭着吧台的调酒师又抬起头来,望着客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