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年七月初八,沈徽新嫁失踪,刘府大火,嫁娶之日的红绸还未摘下,就被匆匆换了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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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

    “姑娘,快醒醒。”

    耳边传来婢子着急的呼唤,沈徽猛然惊醒,双手下意识地就捏住了婢子的手腕,她怒目圆睁,将婢子吓得瑟瑟发抖。

    “姑娘,奴婢是翠娘。姑娘,您醒醒。”

    “翠娘?”

    沈徽狰狞的表情渐渐缓和,尤其是在看到被自己捏出红痕的手腕,更是愧疚连连。

    “姑娘,自从上个月与刘家定下亲事。您便夜夜噩梦缠身。”

    翠娘拿出帕子沾湿,替她擦着额头上滴落的汗珠,眼中担忧不减,“许是您与刘公子八字不合,姑娘不如将此事告诉老爷。说不定,老爷知道后”

    “翠娘,内院之中要谨言慎行。”

    沈徽倚靠在软枕之上,稍稍用温茶润了润嗓,“我做噩梦的事,不可让这院中有第三人知晓。”

    “尤其是小娘。”

    她神情肃穆,眼光略过堆在绣篮里的喜服,唇边冷意凝结,比外面银雪堆砌的天地还要瘆人几分。

    屋里的地龙烧得旺盛,沈徽透过窗瞧了眼天色,冬日夜长,外面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

    “姑娘,您之前要奴婢打听的事有了回应。”

    “怎么说?”

    沈徽由着翠娘替自己梳妆,眼神落在染着蔻丹的双手。

    指尖一抽一抽的疼,仿佛还未从那场噩梦中醒来,

    “与老爷说得一样,是位君子。”翠娘的声音轻快,“刘府中只剩刘公子一人,他家中也无豢养的莺莺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