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某救你却也容易。”

    晏无道好整以暇地揣了揣手,眼尾瞥抹呼啸而至的家奴,眉间扬起一抹兴味。

    “杀了他,某就救你。”

    他言语轻慢,语调慵懒,头顶悬着的八角灯下,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一直揣在袖袍里的双手这时掏出把匕首,扔到了地上。

    伮伮抿了抿唇,汗珠顺着脖颈划入脊背。生死大权全在此人意下,分明没得选。

    晏无道唇角仍噙着笑,也不催促,单单注视前方,口中道:“来了。”

    家奴的脚步凌乱却有力,眼见欺身而上,伮伮咬牙,捡起地上的匕首反手一刺,正中肚腹。

    打头阵的那个膀大腰圆,万万想不到被一把匕首要去了命,悄无声息的,血自身/下晕开。

    “甚好,甚好。”

    晏无道抚手叫好,宽大袖袍无风自动,似乎对眼前一切尤为满意。

    伮伮紧了紧手里的匕首,说来也巧,这匕首正合手掌大小,丢掉没用的刀鞘,着实是一把杀人利器。

    她强笑:“求贵人救我。”

    晏无道瞬而翻脸不认账。

    “你既杀了人,就要到官府见官,何来求我救你?”

    两个时辰前。

    晏无道抵达清林观时,夜已深沉。侍从躬身跪地,待他踩踏肩背下得马车,门前早有一群官员卑躬屈膝,敬慎道:“参见大人!”

    温庭提着风灯候在一旁,打亮了一身金线绣祥云纹锦袍。只见鹤翎殷红鹤眼栩栩如生,这技法织造出自宫内司造局,他大气不敢多喘,愈发战兢惕厉。

    “大人,这边请。”

    进入观内,过仙山琼阁,领云雾缭绕,仰三清,渡四海。最后到一间小院,重回人间。

    门口挂了个牌子:诗文候教。